齊菲兒口出狂言的影像在長老院炸開了鍋。
透明的總控室裡。鳶、鵬、鸞、雁、烏五位長老手手相觸在作意識溝通。
鵬說:“這齊菲兒要將於鶴翀留下來,用意何在?”
“阿鶴是修行者排行第一的,就算齊菲兒要對他不利,憑一己之力也是奈何不了他的。我看不如就讓阿鶴在齊菲兒旁邊待著,這樣她才能配合我們的能量釋放。”雁說。
“可是,齊菲兒現在是能量聚合體。她若在能量場調動自己的能量攻擊孤星人,以我們的維度雖然能將其遏制,但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烏說。
鳶長老最為擔心的是於鶴翀的態度,他又將當日與於鶴翀的對話重放給諸位長老看。各位長老看完,也都有此擔心。
支援於鶴翀出面的雁長老說:“從剛才的畫面中看,於鶴翀恐怕是對齊菲兒動了心。所謂人神有別,作為低等文明,一旦與高等文明發生感情,於人於己都無益處。孤鳶,我們自然明白你的一番苦心。但是,眼下事急從權,橫加阻攔,恐怕反而影響大計。”
一直沒有發言的鸞長老幽幽說道:“作為孤星的軍人,面對一切誘惑,只能以軍人鋼鐵般的意志去克服了。既然,眼下於鶴翀能服從指令,將齊菲兒交接出去。那將來,等計劃實施完畢,也照樣能斬斷情絲,迴歸集體。”
“是啊。從人類誕生的幾百萬年來,從沒有一例孤星人和地球人相戀的例子。就算起初因彼此的不同而吸引,但高緯度的外星人終究受不了地球人的感情用事,這在孤星人看來,幾乎等同於粗魯和愚蠢。而且,孤星人也不可能長時間生活在地表,同樣的,地球人也不可能長時間生活在地心。所以,諸位,我同意雁長老的說法。事急從權。”烏長老的語氣也開始鬆動。
最後,孤鳶長老只得宣佈:“能量回收計劃納入於鶴翀的參與。”
會議完畢,長老院最新指令撤回先前對於鶴翀禁足。同時,齊菲兒房間的人工智慧也同時播報了此通知。
齊菲兒長舒一口氣。
一個下午已經過去了,黃鶴樓的塗色也已完成了。
她拿起畫作,心情舒暢地看了又看,人工智慧再度提醒她該喝藥了。齊菲兒開啟一管補劑,仰頭飲下。
正在這時,房間裡一道綠煙,於鶴翀摺疊空間穿越而來。
他看著她笑著。
她手上還拿著空管,見到他也笑了。
齊菲兒佯裝生氣:“你為何不告而別,卻打發清玉來通知這訊息。”
於鶴翀不答,笑說:“那你又是用什麼辦法,連長老院的旨意都敢違抗。”
齊菲兒說:“我不是孤星人,我是個地球人。你們孤星的那一套,對我當然是不管用的。就算是長老院的大首領來,又能奈我何?!”
於鶴翀又笑,心想:好大的口氣。
於鶴翀難得開了句玩笑,說:“長老院為了我要不要跟進計劃的事,開了加急會議,你這個地球人,真好大的架子。”
齊菲兒眉毛一抬:“我管他長老院還是什麼大總統。他們說話不算話在先,現在有求於人,又拿著架子吆五喝六的。阿鶴,你說說,這事兒能這麼辦嗎?太不尊重人了。”
“尊重?”於鶴翀說,“個人的意志要服從集體,不能說是不尊重。”
齊菲兒說:“但是,阿鶴。強加於人的服從,這難道不是專制嗎?”
這個話題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於鶴翀覺得自己沒法子說服齊菲兒,他們的兩個社會,本來遵循的是不用的價值觀在執行。如果非要爭個短長,於鶴翀以前一定覺得孤星的那套是對的。
但現在,他覺得齊菲兒也有她的道理在。
何況,若不是她據理力爭。
於鶴翀就是在違背自己對齊菲兒的承諾。
從這一點來看,他也成了背信棄義之徒。
於鶴翀走到齊菲兒身旁,拉起她的手坐到書桌前,看她一下午的畫作。巍峨雄壯的黃鶴樓在她的筆下栩栩如生起來。
齊菲兒,她總是讓他猜不透。
於鶴翀指指桌上的畫作,說:“菲兒,這幅畫畫得很好。能送給我嗎?”
齊菲兒經他一問,不好意思起來:“只是塗上了顏色。不能算是畫作吧。再說也沒有你塗得好。”
於鶴翀卻說:“不,你塗得顏色更好。很生動。”
齊菲兒看看上面深深淺淺、粗粗細細的線條,卻不知道這“生動”一詞是在誇她還是在貶她。
而於鶴翀卻將這一頁沿著邊線撕下來,認真摺好,收進了制服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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