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菲兒在房間裡左等右等還不見於鶴翀回來,畫筆在手中,心思卻已焦灼難耐。黃鶴樓的屋簷已塗抹的差不多,該塗簷下掛著的風鈴了。
齊菲兒抽出支筆來,塗了兩下才發現,古銅色的風鈴顏色不小心選成了土黃色。儘管只隔一個色度,卻是失之毫釐,差以千里。
齊菲兒心中湧上一絲小小的內疚。於鶴翀先前完成的填圖,精細到挑不出一絲毛病,一轉手到她這裡,立刻就露出破綻。
齊菲兒越想越懊喪,又不能拿畫本撒氣。
她停下筆,去剝另一顆糖果。
剛才紅色的糖果已被吃了,只剩下綠色的那顆,原先以為是香菜味,做好了難吃的準備,放進嘴裡才發現,並不是預想的味道,其實是蘋果味的。青蘋果的味道,酸酸甜甜,真是挺不錯的。
糖在嘴裡含了一會兒,齊菲兒的心情復又平靜下來。
吃完糖果,她選出準確的那個顏色,努力將剛才塗錯的幾下覆蓋掉。
這時,一艘飛船停在了齊菲兒房間的門口。蛋形的飛船上下來了一個人。是齊菲兒認識的。
“菲兒。你還好嗎?”清玉的嗓音柔柔地,她從飛船上下來,與齊菲兒抱了個滿懷。
齊菲兒也是驚喜不已。
“清玉,你怎麼也來了?”齊菲兒還記得與清玉道別的時候,她還在實驗室裡做著什麼研究呢。
這一會兒也到了地下城,倒是齊菲兒沒想到的。
齊菲兒拉著清玉在房間裡坐下。清玉一進屋來,第一件事就是詢問齊菲兒的傷口,她撥弄了一下齊菲兒頭頂的頭髮,看了看傷口縫線,羊腸線已快速被肌膚吸收了。說是三天的痊癒,還真是三天。大約明天就應該全好了。
全好了之後呢?
清玉看完傷口,又坐下,拉著齊菲兒的手說:“菲兒,地球能量的重啟,有需要你配合的地方。但這段時間於鶴翀有別的任務。只能由我陪在你的身邊了。”
齊菲兒不解:“為什麼?”
“是長老院的決策。”清玉的回答也是如此,只負責傳達上級的指令,卻從不解釋。
齊菲兒心中不悅。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她是因為相信於鶴翀才來到地下的,但是於鶴翀卻被調去執行別的任務。但她又捫心自問,如果是清玉找到的她,請她去地下幫個忙,幫個關乎地球存亡的大忙,她去不去?
答案不言自明。
齊菲兒問:“那於鶴翀呢?在地下的這段時間,他不會出現了?”
清玉愣了一下,又點點頭。
齊菲兒將畫冊合上,將彩鉛悉數收好。
她目光斂聚,良久才說:“於鶴翀不在,我不能配合。”
清玉又是一愣,她似乎沒想到齊菲兒會這樣說。
她今天被派來遊說齊菲兒,兼檢查傷口,準備三日後的能量回收,並不曾想到齊菲兒會如此反應。
先前還面目溫和的清玉尷尬地看看齊菲兒,還要勸說:“於鶴翀的任務只是將你從地面接回地下,地下的事務均已交接給別的人員。菲兒,希望你能理解。這裡是分工嚴明的孤星社會。”
齊菲兒眼神冷淡,說:“如果一個人幾次三番救了你的命。我作為回報,當然會按他說的辦,哪怕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辭,因為這條命就是他給的。有句古話,這樣說的,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讓於鶴翀來,即使他要我性命,我也可以給。可換了別人,誰也和我沒有那樣的交情,誰也無權命令我去做什麼事。”
清玉溫婉的面目突然驚詫,齊菲兒的話語堵得她再說不出話來。
“清玉,謝謝你特意來看我。”齊菲兒起身逐客,“就算是我不懂你們孤星的規矩。下次,請讓於鶴翀來。否則,誰來說,我的心意都不會改變。在我這裡,一切大義都不如救命之恩。這就是我的價值觀。”
清玉自知多說也無益,又恢復了溫婉淺笑。
她向齊菲兒告別:“我會把你剛才的話告訴長老院。在這段時間,你好好在這裡休息。按時服藥。”
臨走前,清玉又抱了抱齊菲兒,她明顯感覺到齊菲兒的身體變得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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