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天頌知道鄭月回來,她倒沒說別的,只是忽然問墨香:“陸子昂去了哪兒?”
墨香在她跟前伺候,答道:“娘娘,有些日子沒見到陸家少將軍了。”
諸葛天頌冒出了冷汗,她喃喃自語道:“太後果然高招,如此那姚非凡也一定不在宮中。”諸葛天頌一個踉蹌,就要跌倒,墨香趕緊扶住她,墨香不解的問道:“娘娘,您沒事吧。這怎麼了?”
諸葛天頌道:“竟是我上了李夢的當,不過她也休想這麼容易就叫我死,我有了免死金牌,殿下一定會保我性命。”
芙蓉殿
芙蓉殿內,鄭月與李夢旁若無人的吃飯閑聊,她將天子監之事告訴李夢,她說:“總之這事刑部是管不了了,最後太傅大人杖責了許多人,也算給了個交代。”
李夢笑言:“就知道這地方關不住你。”
鄭月放下碗筷,她說:“奴才急匆匆趕過來,倒是有些失望。娘娘早就自己佈局好了,奴才回去映輝閣看戲去了。”
鄭月回到映輝閣一看,尉遲琳死後這兒只剩下幾個宮僕,他們見到鄭月回來紛紛集合到一處向主子請安。鄭月道:“都起來吧,還算幹淨,沒有怠慢。”
皇帝聽到鄭月回來了,他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在映輝閣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還是如海進去說了幾句,鄭月這才出門迎接。這二人許久未見,卻沒了甜蜜,李守武指責她殘害皇子,鄭月心中無半點慚愧,她說:“殿下是來興師問罪的麼?”
李守武別開臉去,鄭月卻說:“殿下,還有兩個月您就二十歲了。沒有了攝政王,沒有皇太後,您會如何呢?您可以逃避這個問題,可你我都逃避不了命運。”
等皇帝離去,鄭月看著他來過的路,從前若是對這個人有過感情,在這疏遠的幾個月裡也是蕩然無存了,鄭月所求的是什麼,李夢看不懂,吳芳卻是知道的。也只有等這深藏的秘密被解開的時候,才知道答案。鄭月拿出一批布來,那是她出宮前給太後繡的衣裳,她那巧手飛針走線的,十分漂亮。這一來,宮人們都坐在房內看鄭月繡鳳。
李守武回去的路上,便有一太監跑了過來,太監說道:“殿下,北地的太子攜郡主來訪。此刻他們已經在宮外的陸家別苑了。”
李守武大驚:“這……怎麼不事先告知朕!”
李守武與沁胥的感情很是深厚,他早前從李夢處得知沁胥懷孕,便十分想念她,此刻便叫如海請二人到中宮見面。一別許久,相見已是淚眼婆娑,沁胥少了少女模樣卻更加柔和。她捧著皇帝的臉說道:“皇上瘦了,近日吃了不少苦吧。”
李守武心中之苦,實在難以言表,他氣自己不被人理解,就連親生母親也不再包容他了。秦宇向李守武行禮,他說:“西陵天子,本王今日來到西陵,是奉我父王的命令,前來議和。北地上次來到西陵,便被西陵的風度所吸引,所以才沒有經過朝廷的同意,私下邀請太後去到北地作客,也是因此讓我們見到了你們中土人常說的氣度。不僅是察釤人,我們北地也想歸順西陵。”
沁胥點頭,她說:“殿下,您是最知道母親智慧的。我在宮外聽陸少將軍說起最近的事情,殿下您不要鑄成大錯啊。眼下,若是您執意為難攝政王,恐怕不止是恆川寒心,西陵的其他軍隊也都會寒了心。殿下想要的,阿姐最理解不過了。不如幫助父王鏟除惡人,使得北地順利歸順朝廷,如此一來這便是您的豐功偉績啊。”
沁胥的話像和睦的春風,秦宇見狀先站了出去,此時李守武說道:“阿姐,他們都不懂朕!朕不是昏庸無能,可是攝政王他高高在上,沒人聽朕的!朕一個人坐在那皇位上,所有人都在威脅朕!”
沁胥笑了:“殿下,那不是威脅,不是痛苦,而是你作為帝王的代價。在您看不到地方,母親和攝政王為了你做了很多犧牲。若是今日您困住的是別人,殿下還能安然無恙麼?你知道的,阿姐不是什麼伶牙俐齒的人。可阿姐快做母親了,這個時候我對於母後更是感激,她為我們犧牲了許多。”
第二日一早,李守武帶著沁胥和秦宇去芙蓉殿吃飯,皇帝都坐下吃飯了,這門口的大臣自然就不敢說什麼。到了傍晚,太後叫納蘭青將眾位妃嬪請到芙蓉殿裡。一路上宣妃不斷的問諸葛天頌,她說:“宋貴人,這可如何是好,當初你可是說了,太後一定翻不了身的啊。”
諸葛天頌與她的侍女墨香一同回頭看她,諸葛天頌說道:“本宮說過這話麼,可這一眾人方才都聽到你說的話了,宣妃,你好歹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