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琳便問:“郡主對那侍衛有好感?”
尉遲琳立刻收回眼神,她說:“也不是。那是小時候見過的一個哥哥。”
尉遲琳又問:“這個侍衛小時候在宮裡?本宮似乎沒有見過他。”
沁胥是個老實姑娘,她緩緩說道:“母後回宮的時候帶過來的,他是姚山思的兒子姚非凡。”
尉遲琳忽然醒了過來,姚山思的兒子?她認得姚月輝,按道理說,姚山思當年心繫歡場女子,那時候也並未婚配,這男子比姚月輝要年長,那該是姚山思還在京城時候所出,姚山思這人堪比美玉,不可能暗度成倉。這男子到底像誰呢…
尉遲琳腦海裡閃過許多人,最終她鎖定了一個人!範清羽!瞧瞧這姚非凡,這眼睛,這鼻子和那範清羽一模一樣,尉遲琳激動了。若是真的如此,那便是太後有意包庇罪臣之子!
黃昏之時,霍娜和鄭月同時停手,秦風、李夢和皇帝走到春暖閣前,司制讓人將兩幅作品呈現在眾人眼前。只見霍娜繡了一副山水圖,她繡工華麗,一日不到用多種繡工展現山水流動之意,確實厲害。
那鄭月的圖則是一條金龍盤旋在山上,霍娜看了便笑了:“貴國的繡女是在耍趣麼,一條金龍又有什麼了不起!”
鄭月挑挑眉,她說:“請宮使將此圖拿去門外。”
那兩位宮女便跨過門檻,而後鄭月拿起一根繡花針刺破自己的手指,用手指尖沿著龍身塗抹,那圖被黃昏照著,這一抹夕陽延伸到整座山,原來!她竟用銀絲線繡了西陵的輪廓出來。
鄭月跪在地上說道:“奴才愚笨,因只有一日時間,所以只能將西陵皇都繡個大概。奴才聽聞,天下人都深感龍恩浩蕩,皇上仁慈福澤萬民。奴才僅以此圖獻給聖上!”
李守武大喜,他高興地扶起鄭月,鄭月依然畢恭畢敬不多言語,霍娜還想說什麼,秦風卻先開了口:“西陵就是西陵,人才濟濟,一個宮女有如此口才,難得。三日之後,便見天機!”
秦風望著李夢的眼神相當曖昧,這讓李夢很是不安。
是夜,皇帝設家宴邀請眾人參加,姚月輝收到命令去昊山抓人,她很是高興,她終於找到機會去見祖父了。
那晚每個人都笑得很高興,一平一勝,最後那局只要不輸的太難看便是最好的結局。
李夢問鄭月,她說:“你是個人才,鄭家丫頭,你可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鄭月跪在地上給李夢磕頭,她說:“奴才想留在宮裡,奴才會刺繡,可是在商都能人太多了,難得宮裡需要我這樣的人,奴才只求在司制有個學習的機會,不求其他。”
李夢點點頭,她叫吳芳扶她起立,她說:“知進退,是個好奴才。吳芳,你帶她去內務府吧。”
李夢看著鄭月的背影,她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個鄭月非池中之物。
李守武拉著母親的手說道:“母後,她今日大顯神威,你好歹給她個職位吧。”
李夢拍拍他的手說道:“好孩子,你心善,也懂得感恩。可是如果想感謝一個人,要慢慢來,否則將來若是她再要幫你,你還要賞她什麼。規矩之內,就永遠不會錯。”
到了晚上,吳芳扶著李夢回房,一路上竟見黑影飄過,吳芳眼尖護著李夢,可是看了一會兒卻沒什麼事發生。李夢拍拍她的肩膀,她說:“沒事,皇宮很安全,哀家折騰了兩日累了,你去給哀家弄點熱水來。”
李夢回到屋內,她開啟伯一一留給自己的信,上面寫著:太後金安,展信見喜。自家父亡故,西陵多災多難。今日見聖後佈局,便知汝之智慧乃大智慧也,望西陵長安。然家父生前,留下兩句預言。今臣女見諸葛一族、陸家均在,望得平安,臣女能力不足,卻佔得一卦,成也諸葛,敗也諸葛,今後事難預料,唯祝平安!
李夢燒毀信件,當年伯雲清留下的預言只有寥寥幾人知道,她確實按照先帝遺命一一實現,所以她全力呵護九兒,這個諸葛天頌不可小覷,後日佔星便知真假。李夢脫下衣服自己在木桶裡休息,一雙手從背後伸了出來摸著她的背,起初她以為是吳芳,可這手分明是男人的手!李夢回頭的時候那人已經不在,到底是誰這麼膽大!李夢心裡閃過一個可怕的事實,西陵沒有哪個男子敢對自己這樣……除非……是那北地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