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的探子回到他身邊說出這場局的真相,秦風卻沒有生氣而是會心一笑,他對所有人說:“哈哈,我看西陵其他也不怎麼樣,倒是這個年輕的太後十分有趣。”
當晚,文雪英被李夢說服,叫自己父親快馬加鞭送來四個繡娘,這四人帶著自己的作品呈給李夢。
當時屋內的評審只有李夢、李守武與文雪英。
這四個繡女雙手細巧,但有一女竟呈了一塊白布給李夢,李夢問她:“你為何不繡一針一線?”
繡女說道:“回稟娘娘,奴婢惶恐,文大人告訴奴婢宮中需要最好的繡女。在奴婢看來,能被文大人選中已經是奴婢的推薦信。至於奴婢最好的作品,奴婢拿不出來,因為最好的作品永遠是下一幅。”
李夢笑了:“嘴巴厲害,就是不知這手是否和嘴巴一樣厲害。”
那女子名叫鄭月,眉眼極高,一副傲氣的樣子。可沒想到李夢還真選了她,文雪英有些不解:“娘娘,您看要不要再斟酌一下。”
李夢說道:“這四個女子裡她的手摸起來最軟,可是手指尖的繭子也最重,怕是日日練習。你父親很會教人,這樣的性格能被你父親認可,定是手藝過人。”
臨了,那女子抬起頭來看著皇帝,她其實並不是絕色女子,卻叫人十分難忘,總覺得一股子傲氣天不怕地不怕。
到了第二天,霍娜叫人當場開啟自己的百鳥朝鳳圖,那圖用千姿百色,十多種不同繡工,確實難得,眾人在惜花庭裡觀賞此作皆感驚嘆。
李夢叫鄭月上前,鄭月仔細一瞧,便說:“這圖確實好看,不過這比賽不公平。”
霍娜氣急了:“你這宮女說什麼呢!怎麼不公平了,這可是我一針一線繡出來的。”
鄭月道:“那是你們北地說的,奴婢又沒瞧見。太後娘娘、皇上、北地天子,既然這是一場比試,那麼就不分高低貴賤,我們用作品說話。這裡有兩盒針線,你們可以檢查,裡面的線和針都是一樣的,我們以此為工具,明日太陽升起開始刺繡,黃昏即停,就用這一幅作品作為評判標準。”
霍娜望著秦風,鄭月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她說:“怎麼,我一個宮女都不怕,堂堂北地國君的夫人怕了嗎!”
霍娜這人怎麼會嚥下這口氣,她答應了這場挑戰。
第二日一早,二人坐在禦龍院旁的春暖閣中,宮中的司制派了幾名宮女在一旁伺候。
這霍娜見鄭月拿起了紅線,她也有樣學樣,不過這也是賭氣。鄭月其實並未有確切的主意,那霍娜的百鳥朝鳳圖確實驚為天人,鄭月看著門外的風景,太陽升起,金燦燦的光芒將這恩賜賜給了門前的每一處。鄭月當即抽走了針上的紅線改用金色,二人手藝出眾,穿針走線,叫人嘆為觀止。
司制羅娟和宮女們議論不休,羅娟畢竟是製衣高手,她說:“那北地夫人真是厲害,你看她可以如此嫻熟的轉換針法。反觀這個鄭月,針法十分單一,可是她用的線極細。還是看看一會兒繡完的樣子。”
鄭月繡了一條龍,她用雙面繡的方法,因為用細針,幾乎看不到線結,使得那龍栩栩如生。
霍娜看了她一眼,嗤笑一聲:庸俗。這中土人不是繡龍就是繡鳳。
鄭月全神貫注,並不理她。
李夢等人在禦龍苑門口擺了茶宴,吳芳準備了綠豆糕和雨前龍井。吳芳去前面看了下,將司制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李夢,李夢見皇帝神色緊張便說:“那丫鬟心氣高,哀家相信她不會輕易認輸的。”
吳芳拿了暖壺過來,李夢笑著說:“都開春了,哀家沒那麼虛。”
吳芳不聽她的,她只說:“殿下也知道,太後當年去到龍滄日日吹風膝蓋落了病,還是注意點好。”
此刻皇太妃也在,她面前擺著龍眼,都是剛進貢的,尉遲琳同沁胥坐在一處,好歹也有個說話的人。
尉遲琳見沁胥一直往李夢身後看,她循著那目光向那看去,又看見了姚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