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言重了,這事怎麼能怪你。”宋學章反駁,並且感激道:“微臣還要謝謝九皇子,據說那位金枝姑娘當時救下我兒的買命錢,還是你給賞賜下來的。”
“這事歸根究底,還是因為金枝的心善,宋大人不必謝我。”李瑾銘說,“不過我將令嬡與金枝一併帶回了京城,這才讓令嬡有了與你的相認之機,宋大人謝我也不冤。”
“這點兒小事竟然就敢向人討謝,虧你也說得出口!”李嚴聽得直想發笑,槽了他一句後,對宋學章道:“家裡小兒忒計較,讓宋愛卿你看笑話了。”
宋學章笑了笑:“九殿下也沒說錯,他確實當得起微臣一聲謝。”
李嚴也不在這點兒小事上糾纏,他現在對李瑾銘突然來乾清宮的原因心知肚明,原本他對金枝是不滿的,但近些日子裡沈優與李瑾承對他的瘋狂洗腦,讓他對金枝的惡感淡了許多,現在金枝又救了宋學章的女兒,聯想到她曾經做的那兩件事,李嚴對李瑾銘想娶金枝一事的態度便寬和了不少。
“宋愛卿與朕談到金枝,可是想讓朕為你賞賜她?”李嚴猜測道。
金枝對宋清幽的恩情可不比當初的紀香,沒有王氏這個中間人,更顯得難能可貴。
但如今金枝什麼都不缺,等閑人士的確不知該怎麼回報,宋學章求到他頭上也能理解,畢竟他送出去的金銀只能是金銀,皇上嘉尚的卻是殊榮。
李嚴以為自己猜中了宋學章的心思,卻不想宋學章卻搖了搖頭。
“愛卿這是何意?”
“回皇上,其實微臣已有了報答這金枝姑娘的主意,如今求到皇上面前,卻是想讓皇上為臣做個見證。”宋學章說。
“哦?”李嚴問,“是何見證?”
宋學章:“微臣想收金枝姑娘為義女。”
“這……”李嚴頗為意外,思索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在殿中的李瑾銘,明白過來宋學章此舉的意義,“愛卿這可是想好了?”
“是。”宋學章說,“還請皇上同意臣這不情之請。”
他都這麼堅持了,李嚴想不出不同意的理由:“朕準了!”
一旁的李瑾銘見時機已到,向李嚴身旁的李瑾承打了個眼色,上前一步,趁熱打鐵道:“父皇,兒臣剛在一旁聽著,這金枝實乃一位有情有義,品性善良的高尚女子,兒臣一向對這樣的女子敬佩有加,懇請父皇將金枝賜嫁於我。”
李嚴對他的心思一清二楚,雖先前因為金枝的身份並不同意,但現在金枝既然已是宋學章的義女,他也不欲多加阻攔,免得傷了自己兒子的心。
但李瑾銘表現得實在太迫切了,看他眼中掩飾不住的喜悅與激動,李嚴就不想這麼輕易讓他如願,於是說道:“此事不急,容我與你母後商議一番再做決議。”
李瑾銘哪能不急,為了娶金枝,他都盼多久了,如今只差臨門一腳,他父皇竟然還要拖著。
李瑾銘於是又向李瑾承使了個眼色,提示對方是時候上場幫忙了。
李瑾承看了他一眼,這才懶洋洋開口道:“父皇說得沒錯,畢竟事關九弟婚事,確實應該與母後商議。”
“哥!”李瑾銘沒想到他大哥竟然臨陣反戈,一雙墨黑色的眼睛指責地看著他。
李瑾承只作不知,心裡嘆氣,他家精明的弟弟,怎麼一遇到金枝的事就犯傻,母後的立場都已經明確,父皇這就是同意了,何必逆他的意,急於一時,反而惹他不快。
他這才是真正的幫忙呢。
殿中身份最高的兩人都達成了共識,即便李瑾銘再不甘,這事也無可更改,他只能無奈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