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一起, 李瑾銘只覺得時間過得飛快,沒一會兒便有人來催他時間到了。
李瑾銘想了想, 自己好不容易出宮見金枝一次, 卻什麼都沒能給她,終究有些不得勁, 目光在眾多燦爛多姿的茶花間逡巡,最終決定摘一朵花送給金枝。
金枝便見前一刻還依依不捨向她道別的人, 下一刻便抽身走向了不遠處的花圃。
“少爺你做什麼?”金枝不解地看著他。
李瑾銘卻不答, 只站在了沈國公心愛的白寶珠面前,伸手便要去摘。
金枝忙走了過去:“少爺你要摘茶花嗎?讓金枝進去為你摘吧, 這活我熟練。”
李瑾銘搖了搖頭, 對她說:“我這次匆匆前來, 沒帶任何東西, 所以便想著,送你一朵花也好。金枝,你不要嫌棄。”
“我怎麼會嫌棄!”金枝心裡又忍不住為少爺感動了, 誠心實意道:“少爺你已經對我、對我們金家夠好了,再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是我該報答你,怎麼能總是收你的東西?”
李瑾銘看她,金枝便露出了個笑容。
“不過這茶花金枝很喜歡, 謝謝少爺。”她接過李瑾銘手中的花, 而後大大方方插到了自己的發髻間,又問,“少爺, 好看嗎?”
“好看,比在那枝頭還好看。”李瑾銘點點頭。
金枝趁機道:“少爺以後別想著送金枝東西了,金枝受之有愧。”
李瑾銘想說什麼,金枝卻沒給他機會,繼續說:“我知道少爺你對金枝好,但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更不能收你的東西。金枝不想讓別人覺得,我是為了少爺的好處才一直巴結討好著你。”
“我知道你不是。”李瑾銘因她的話而略顯不虞的臉色,這才好了點。
終於說服了少爺,金枝鬆了口氣:“那就這麼說定了。”
兩人在院裡逗留了這麼一會兒時間,下人又來催促了,甚至連沈維也親自過來了。
金枝隨著眾人一起將李瑾銘送上了馬車,臨走前突然又叫住了他:“少爺,我以後是繼續叫你少爺,還是叫你……殿下?”
“隨你喜歡吧。”李瑾銘無所謂道。
“那我就還叫你少爺。”金枝顯得挺高興,“少爺回宮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生病,不要感冒,最好能長得高高壯壯。”
“肯定能長高的,我知道你就等著我長大呢!”李瑾銘說,而後打量金枝,“不過光我長也不行,你比我還小,這事急不得。”
金枝滿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觸動了少爺哪個奇怪的開關,說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明白。
馬車很快便被驅使地離開了金枝的視線,金枝直到徹底看不見後,才轉身向沈維行禮告別。
沈維也未留她,只是讓秦安遞給了她一塊腰牌,叮囑道:“既然如今我與表弟已向你表明了身份,那便不需再遮遮掩掩了。表弟身在宮內,雖有心扶持你,卻力有不逮。這塊腰牌你收著,若是遇到什麼問題,可憑此來國公府,屆時我自會替你解決。”
金枝看得出他這不是在客套,加之心裡對沈維總有一絲畏懼,連拒絕也沒有,便收下了,只說了一番感激的話。
但腰牌收下了,金枝卻並不準備用。
如今他們一家在京城生活順遂,有李瑾銘的護持在先,又有皇上的封賞在後,基本已杜絕了絕大多數心懷叵測之人,遇上無法解決的事情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隨後,金枝在沈維的安排下,由秦安送回了金家。
另一邊,李瑾銘回到了皇宮,車馬一入宮門,就被皇後沈優派來的人喚入了中宮。
這皇城內發生的事,只要有心人肯查,沒有什麼是不為人知的。這一點,對沈優這位母儀天下、執掌鳳印的皇後,就更是如此了。
自家皇兒自從去了一趟青葉鎮後,就總想著出宮,如此反常的行徑,自然引起了沈優的注意。
李瑾銘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金枝及其一家人的出現她更是一清二楚,只是因著這一家人確實都是無害的普通平民,她便未放在心上。
但這些日子裡,沈優慢慢發現,李瑾銘的反常竟然與金家人有關,確切的說,是與其中一位叫金枝的小女孩有關,這就由不得她不多過問了。
李瑾銘今日出宮到底是去見誰的,沈優心知肚明,沈國公府發生的事也已經有人向她詳細地稟明,包括李瑾銘最後那句話,金枝不明白,她這個過來人卻一清二楚,她那傻皇兒,怕是真的非常喜歡這個小丫頭,這是動了要娶人家的念頭。
人事都不知呢,竟然還想著姑娘家了。
沈優真是又想笑又生氣,心裡五味雜陳。
至於嫌棄金枝身份地位低,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