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金枝注意到這茶花數目不多,搖頭拒絕了他,這才避免了他與外祖父沈國公之間的一場爭奪戰。
李瑾銘卻因她的拒絕耿耿於懷,並想從其他方面彌補她。
天知道對她一家幫助良多的少爺,到底是為什麼總覺得虧欠了她似的,總想給她各種東西彌補她。
金枝有些慶幸自己今天並不知道是李瑾銘要找她,否則到時候帶上了房契要還他,興許還會讓他慪氣。
只是不能還房契,她要怎麼回報少爺的付出?
金枝有些苦惱,而後見李瑾銘這一會兒功夫,想法竟然已經從送她茶花,過渡到考慮是否要送她一家店面了。
這禮太重,金枝生怕他想清楚後,心血來潮當真便送她店面了,於是忙拉住他,轉移話題問:“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少爺你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呢?難道是特意約我看花嗎?那金枝要好生謝謝少爺你的惦記了。”
哪知她這麼隨意感慨一句,少爺卻不知想到了什麼,面上浮現出一片得色。
金枝看得莫名。
李瑾銘:“看花只是一方面。”
金枝點頭,李瑾銘面上得意加深,說出的話卻令金枝摸不著頭腦:“是誰在信裡說好久沒見到我,想我了來著?”
金枝回想自己寫給李瑾銘的那些信件,她確信自己最多在信中感慨過他們進京之後便未能見面,少爺是怎麼從中理解出她想他的?
好吧,其實還是有那麼些些想的。
李瑾銘繼續說:“為了慰藉你的相思之苦,少爺我只能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與母親周旋,才能得以出來見你一面。”
金枝:“……”
她想了半天,確定這話她沒法接。
少爺的話她後面聽懂了,前面卻有些些疑惑,什麼叫“慰藉你的相思之苦”?那個人確定是指她?
可惜還未等她想明白,李瑾銘便突然問道:“金枝,我記得,你在信裡說你開了一家面攤?”
“是啊。”金枝愣了愣後,趕緊答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生意可好了。”她有些不明白李瑾銘問這事的原因。
李瑾銘卻盯著她的手:“既然生意好,那一定很辛苦吧?”
這是一個金枝感興趣的話題,於是興致勃勃向他說起了自己的生意經:“少爺你這話不太準確,我覺得,忙又賺不到錢才叫辛苦。我現在這樣忙卻能掙錢,叫充實。盡管每天都很累,但是每晚數銅錢數到手抽筋的時候,卻又是那麼幸福圓滿。我現在憑借一個小面攤,可就能在這繁榮的京城裡立足了呢。”
說起這些的時候,得意的人便換成金枝自己了,她對自己能帶領一家人在京城做到這一步感到非常滿意。
可這些停在李瑾銘耳朵裡,卻只剩下對她滿滿的心疼,尤其在發現她那雙手,似乎隱隱又有些初見時的皸裂傷口後。
“我給你的藥膏你還在用嗎?”他問。
金枝卻有些跟不上他說話的節奏,想了想才知道他在說什麼,忙答道:“少爺你給的藥膏我好生放著呢,就等著冬天手難受的時候用。”
“你現在就可以用了。”李瑾銘忍不住提醒她,“我問過太醫,這藥需提前使用,保養好了手,冬日才不會被凍傷。”
金枝點點頭:“那我回去便用。”
“你在外面實在太辛苦了。”李瑾銘嘆氣,“若你能跟我一起回去,呆在我身邊就好了,我一定不會讓你那麼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