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消化了這一事實,金石開始擔憂了:“可是去了京裡,我打鐵鋪的工作怎麼辦?”
但這個時候,誰也沒空去思考解決辦法,三人匆匆忙忙回了家,時間還未到晌午。
這還是金父與金石頭一次這麼早歸家不僅驚了王氏,也驚了左鄰右舍。
當聽到他們竟然被貴人看中,要去京城的時候,那些原本只打算掃一眼的人頓時好奇了,全都圍了過來,一時間,竟然把金家的小院也給擠滿了。
“金兄弟,你們遇上的是哪位貴人,竟直接就讓你們進京了?”
“我早說過金家就是有福氣吧!”
“什麼時候我也能遇上這樣的貴人就好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有好奇,有感慨,有羨慕,直問得金父幾人難以應接。
王氏這個時候也顧不得攆這些平日裡看不上眼的圍觀群眾,將金父拉至一邊,只一個勁兒確認道:“真的要去京裡?”
對於這件事,王氏可是一百個願意,青葉鎮實在太小了,交通不便,為她打聽訊息增加了許多困難。
但若是去了京裡,就便利了許多。
不說其他,只傳遞起訊息這一點,便迅速了不少。且紀老太爺怎麼說也是個從三品的官,京裡那麼多大人,或許會有人知道他。
想通了其中關節,王氏收拾東西便積極起來。
金家父子並沒有多少事物,這裡東西最多的人當屬紀香,王氏便想著讓金家父子幫忙,金枝哪能讓她這麼做,便支使著父兄去鄉下找族老打點好青葉鎮的後續事宜。
兩個時辰後,當金家處理好一切事宜,並準備前往緣客酒樓與李瑾銘會和之時,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了金家門口。
這馬車比之尋常所見更為寬大,做工精細講究,用的布簾子竟然是上好的綢緞,色澤亮麗,這般近乎浪費的行徑自然吸引了一幹圍觀群眾。
尤其前頭那兩匹一看就不凡的馬,套著金黃色的馬鞍,顯出不一樣的威嚴。
圍觀的群眾看得嘖嘖稱奇,紛紛猜測起車內貴人的身份。
李瑾銘便在車夫的攙扶下走了下來,盡管他並沒有特意表現自己的身份,但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已經將那種尊貴融進了他的骨血中,一舉一動都能讓人覺出他的與眾不同,而這種尊貴與紀香宋清幽又不同,這是一種彷彿可以決斷人生死,讓人不自覺畏懼的權威。
周圍沸沸湯湯的議論聲在李瑾銘出現的那一瞬間消失,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李瑾銘對此情形仿若未覺,徑自走進金家小院,便看到大包小包的行李,不由皺了皺眉。
“少爺,你怎麼來了?”金枝笑臉迎人,熱情之極,“你裡面去坐坐,我為你沏杯茶。”
“不用了。”李瑾銘揮揮手製止了她,又看了看金家的行李,終於忍不住道:“什麼破爛,別告訴你要帶那麼多東西去京城?”
李瑾銘特意在青葉鎮多逗留了這會兒,就是等著同金枝一道,還能順便捎帶他們,方便他到了京城安排其他人處理金家落腳事宜,哪想到金家看著窮困,一搬家物拾卻那般多。
最後,財大氣粗的九皇子殿下一揚手錶示,除了這幾日所需物品及一些重要物件,其餘東西都不帶了。
“少爺,這是不是有些……”金枝有些意見,但馬上被無情扼殺,李瑾銘威脅道:“你是要你的賞銀,還是要你那些舊物?”
金枝又覺得自己其實也不是個念舊的人,於是毫無異議地屈服了。
更何況,金家三人外帶一個最近才加入金家的宋清幽,所有東西加起來都沒有紀香多,價值更是遠遠比不上,金枝扔掉雖說也有些心疼,但想到那五百兩銀子和五兩金子,所有的不捨通通消失。
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去了京城,遠離了原本的人生軌跡,也算得上她的新生,她再也不要委屈自己了,還留著這些舊物做什麼。
最終,王氏不敢違抗看著就高人一等的李瑾銘,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將一幹紀香用過的物具散了人,有好多看著都有七八成新,一時間倒為紀香贏得了些微美名。
李瑾銘這次帶了兩輛馬車來,除了他自己那輛看起來就超引人注目的超級豪車,另一輛其實也不差,空間很大,足夠七八人使用還不會覺得擁擠,是他特意為金家人準備的。
一切準備就緒,金家人將行李整裝好,李瑾銘率先上了那輛超豪車,金枝隨同家人要進入另一輛馬車的時候,他又突然探出一個腦袋,對金枝招手道:“你就不用去那輛馬車了,一路上,少爺我的起食飲居都由你伺候,你就跟我乘坐同一輛馬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