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謫言退到了床邊,跌在了床上,慕容荿覆在她的手上。
面貼面,那樣近的距離,雙方甚至能看到對方臉上細小的絨毛和感知道對方的呼吸。
慕容荿來時的那份怒意在面臨此刻的情形之後,消散了泰半,他第一次離她這樣近,這點令他有些許的遲疑。
那份遲疑一閃而逝,謫言卻迅速捕捉到了。
“嘭!”一聲,她用盡全力推開慕容荿,已至對方的背撞到了不遠處的圓桌。
“來人!”謫言大喊道。
兕心畫眉應聲而入。
淩亂的床鋪,發絲散亂,面色微紅喘著粗氣的謫言,兕心和畫眉頓時便怒了。
“不知彤王殿下來找我家少主有何貴幹?”畫眉道。
慕容荿並不理睬她,只沖謫言道:“嶺南軍,倉樂山,雖然你肯定不會承認,但我總會找到答案。”
他說完這話,雙眼一直盯著屋內的三人看。
兕心未曾參與此事,所以面上鎮定,眼中卻是滿滿的疑惑。
但謫言和畫眉卻很平靜,超然的平靜,說她們久歷江湖,閱歷豐富也好,說她們擅隱心緒,手段高明也罷,這一刻,慕容荿未有定論,卻已篤定。
嶺南巫軍失蹤,絕對與這女人脫不了幹系!
“殿下所言,謫言雖不明白,卻也希望殿下您能夠早日得償所願,好還謫言清白。”謫言起身,看了看身後有兩個大腳丫的床鋪,對兕心道:“天絲錦床被枕套,黃金十兩一套,給彤王殿下打個折,算八兩金便好。”
兕心拿起紙筆記下,那邊慕容荿聞言,眉眼浮上了一絲笑意,剎那間,這房中驟亮,如蒙仙障。
“林謫言,你莫是將我雁國當成了東國,當成了楚國?”可任你算計,可由你擺布?
“謫言不敢。”謫言微微屈身行禮,對慕容荿道:“彤王殿下若是心情不好,我品安居有好酒好菜,痛快飲,暢快吃,煩心的事兒都會被排解。可若是你存了汙衊我的心思來這兒的話,那就請您拿出證據。”
捉賊,得拿贓。
慕容荿還想再說什麼,門外卻響起了修竹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輕巧,卻多了一絲平時沒有的不安在裡面。
“主子,出事了。”修竹推門便道,她看見了屋內的慕容荿 ,蹙了下眉頭,有些微的遲疑。
她先前去驛站,等了一個半時辰才看到顧崢的馬車緩緩而至,可剛想開口,那邊皇宮傳信的內侍便到了。
還帶來雁帝重傷的訊息!
顧崢無暇理她,她也沒有多待,得了信兒便趕緊跑回來。
她見慕容荿在此,不知如何開口,慕容荿卻將她的這份遲疑當做是她要說的,正是他猜測的那些事。
於是他道:“出什麼事了,快說!”
修竹看了他一眼,對自己主子道:“我去驛站,那邊傳信的內侍對顧將軍說,雁帝被個小太監用磚頭砸了腦袋,此刻人陷入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