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子一走,慕容昊便決定起身去園子裡走走,自打決定動手收服這四方大陸之始,他就沒碰上一件順心的事兒。
他擺了手制止了跟著他的內侍,獨自走到了禦花園裡。
傍晚的園子很安靜,不遠處的花叢裡,只有三兩蝴蝶繞著鮮花翩翩起舞,他愣了一會兒,看到了重疊在那朵黃色牡丹之後碧磚月洞門裡,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想了想,走了過去……
那裡邊,有一個十五六的小太監,正摳著牆上一塊比較松動的磚,那磚看似密實,卻被他輕輕鬆鬆摳了下來,他摳下磚便東張西望一陣,而後將手中帕子包好的東西給仔細放了進去。
“幹什麼的?!”慕容昊一陣喝問,那小太監受了驚,手裡摳下來的磚就突然一反手,朝來人砸了過去!
“嘭!”一聲,雄心壯志,一身威儀,在四方大陸攪起數樁禍事的雁帝慕容昊,就這樣倒在了血泊裡……
…………
而一臉平靜的表象之下,藏著無數危險氣息的慕容荿,此刻正趕往品安居的路上。馬車對面內的案幾上,放著兩個盒子。
正是謫言那日交給慕容昊,裝著堪輿圖和紫色俱來石的盒子!
此刻的慕容荿想著的是,雁國諸事,絕對與謫言脫不了幹系,他自出生起便活在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之中,因為巫女之子的身份,他從小做事便要比旁人想得多,也習慣了想得多。這兩天,他仔細想了想,如果事發一次,那是巧合,可如果所有的巧合湊在了一塊兒,那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這是人為,且只能是人為!
引走叛軍、救走叛軍家眷,整個雁國,能不留一絲痕跡完成這些的人,只有顧氏、顧崢、以及品安居的那個東國女人!
可若是顧氏為之,這麼些天了,他們多多少少會露出馬腳。且依他對顧氏的瞭解,顧氏雖不贊同父皇與巫牽扯,但他們就算要除掉嶺南軍,也絕不會讓他們跑去東國的。
所以,此事是顧氏為之的可能性極小,那麼剩下的……他又看了眼那裝著羊皮卷的長盒,對駕馬的說道:“快點兒!”
一個時辰之後,馬車抵達品安居。
謫言將將躺下,慕容荿便破門而入了。
身後是一臉氣憤卻竭力平靜的兕心,還有一臉面無表情的畫眉。
謫言起身坐在床上,看著這有些熟悉的場面,便對兕心和畫眉擺了擺手。待二人退出去之後,慕容荿一個躍身便朝她的床上跳去,他雙腿橫跨過謫言的身體蹲在床上。
謫言一個蹙眉,便側著右手手臂舉起手掌朝他的門面襲擊過去!
若是加上內功,這招能算得上是狠辣的一招了!
“啪”一聲,慕容荿頭微微後仰半分,用自己的右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一個卸力,一拖,謫言的上半身便柔軟的朝前一傾。她翻手上挑,指尖朝著慕容荿的手腕內側的xue位點過去。
慕容荿一個鬆手,左掌卻迅速地跟上了謫言的動作。
謫言現下內力全無,招式的緩慢讓她惱怒,她將雙手朝胸前一縮,慕容荿擒住她的雙手一個遲疑,便被她被子下的雙腿掀開被子蓋住了腦袋。
等他掀開被子時,謫言已經下了床,站到了圓桌旁,帶著怒氣看著他。
“彤王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她出聲道,言語是一貫的輕忽,確實帶著病氣。
這次慕容荿沒有遲疑太久,他跳下床繼續跟她過招。
謫言體虛,在他手下走了三四招後,又被他以同樣的手法扣住了雙臂,向後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