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梁換柱,瞞天過海,確實是好計策。”謫言聽了修竹的話,沉默了半響,說出這麼一句話。
“明日卯時之前,你二人將事兒辦妥。”又過半天,謫言如斯吩咐道。
“是!”
她這邊雲淡風輕的,言語輕緩,不疾不徐部署分明,同一院落中,顧崢房中卻是寧靜,藏著暴風雨暴發之前的寧靜。
顧崢的桌上,攤著一頁紙。
顧崢看完之後便沉靜端坐了兩個多時辰。他無論遇上何種壓力憤怒,周身都會散發出超常的平靜。
那張紙上,只寫著兩行字。
骨盤之上,元瑩花盤疊於李氏錦忻所生花盤。
林氏女之卦象,無所推斷,其,非巫,亦非常人。
…………
慕容荿人馬未至皇宮,在路上便被人給攔下了。
“殿下!”來人話語裡的驚慌沒有絲毫的掩飾。
慕容荿聞聲凝眉掀簾,問道:“何事?”
“嶺南巫軍,盡數東去。”
初夏的風很涼,慕容荿聞言,手心瞬間和這風一樣,變涼了。
他回到昭文殿時,袁大即刻迎上。
他步履未停,金絲大氅在夜風下,快速翻著波浪:“什麼情況?”
“邢大人昨日就派人去催了,派出去的探子至夜也沒有等到他們,便又朝前探了百裡,在東邊的郊道上發現了他們的蹤跡。”袁大說道。
慕容荿聞言,眼中的目光森然冷凝了起來:“這是要反了嗎?”
他嘴上如此說道,可心底卻覺得怪異。嶺南軍往祖上數上八代,都是土生土長的雁國巫族,況且,嶺南軍建軍之後,父皇為了更好地控制他們,特將嶺南軍家眷老幼盡數接到了渝林郊外的倉樂山看管了起來。
為的,就是防止他們生了不臣之心。
“邢雲大人出動控羽衛兩千。也已聯絡了周遭軍衛去圍追堵截。”袁大說道。
慕容荿點了點頭,面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緩和。
他一點兒都不相信嶺南軍會無故東行而去,只是,他一時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速派人去倉樂山將嶺南巫軍家眷看管起來。”他吩咐道:“另給江堯傳信,讓他派人注意這隊巫軍的動向。”
嶺南軍是整個四方大陸儲存最完整的一支巫軍,實力非同小可,一般的軍隊輕易拿不下他們,即便出動了控羽衛,五千人的巫軍,也必是一場鏖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