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愛書,斷不會破了這整體的風格,單單用香樟木另做書架。
大富,卻不大俗。
低調,卻不低狹。
這樣的家庭裡培養出那一個個怪癖卻與眾不同的孩子,也實是情理之中的。
“薛公公久等了。”不多時,謫言堆了滿臉的笑出現在了薛嚴的面前。
見人三分笑,神仙也彎腰。見人笑十分,銀子難在身。
林氏醜女喚謫言,天下第一死要錢。
雖則眼前這個姑娘在四方大陸上有這麼一個名聲在,但不知為何,薛嚴每次見到她,看到她那張笑意盈盈的臉和如深淵般的眼眸,他絲毫不敢含糊怠慢。他立時起身,恭恭敬敬道了一聲:“大姑娘。”
謫言屈身蹲禮還之。
“咱家奉陛下旨意,來送件東西給姑娘。”
說完雙手舉著一個螭龍雕花檀木盒遞了過來。
謫言雙手接過,再度蹲身:“謫言謝過陛下,有勞公公了。”
薛嚴笑容滿面道:“姑娘還是這麼客氣。”
“這些年來,公公充當著樂島與陛下之間的傳聲筒,每每有事,總是公公出馬奔走,樂島與皇宮距離又不短,公公禦前事忙,還得抽空為陛下奔波。謫言深感公公之不易,嘴上說聲謝容易,可若心裡不是這麼想,謫言是斷斷說不出口的。”
謫言笑著說道,話語之真誠,笑顏之和善,叫人心裡頓時如沐春風般熨帖舒坦。
即便是個見慣了形形色色人物,各路深沉心機的禦前太監,也不能倖免。
他立馬眉開眼笑,堆了滿臉的褶子。
“大姑娘體貼咱家。”他笑著起身,走到門口又道:“接了東西別忘了趕早去宮裡謝個恩,陛下和幾個小主子時常唸叨您呢。”
“勞公公提點。”謫言說著,便讓開道,側身蹲禮:“公公請。”
一步三儀,得體端方,尋不到絲毫不妥之處。
薛嚴笑著跨步而出,謫言跟在後面送他,修竹早端來一個託盤立在了門外。
“公公,謫言此番去楚國巡視林家産業,得了這個東西。”謫言拿起修竹託盤上的一個小木盒,說道:“當時便覺著此物與公公甚配,想著尋了機會,定要送給公公呢。”說完開啟木盒。
薛嚴見了那盒中之物,眼神立時湧入欣喜。
那裡面,是一枚血玉葫蘆。
血玉難尋,但對林家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活的血玉葫蘆,於林家而言,也十分難得。
那葫蘆中yang的血,一直悠遊流動,好似活物住在玉間。
“公公辛勞,不收謫言過意不去。”
此言一出,薛嚴無比舒心的收下了。
他捧著個盒子來,捧著個盒子離開,心裡無比滿意又感嘆,這林家姑娘的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