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城從來沒覺得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有什麼好聞的,但是今天,他忍不住多嗅了幾下。
沈一城坐起身,抓過時夏的手,輕輕碰了一下上面的瘀傷。
兩塊瘀傷在手背的一側,並不是很嚴重,連時家歡都沒有發現,但沈一城卻一直念念不忘。
沈一成從口袋裡掏出一管藥膏,捏了一截出來在時夏的手背上,輕輕按揉著。
“你和華輝以前總打架?”時夏先開口。
沈一城,“我單方面打他不叫打架。”
時夏,“……”
你是大佬,可以嗎?
沈一城握著她的手揉了半天也沒放開,時夏忍不住抽了一下,沈一城卻握緊了,同時開口,“今天有沒有嚇到?”
沈一城的語氣難得這麼正經,時夏愣了一下,繼而搖搖頭,“我說沒有,你會不會覺得不可思議?”
沈一城抬頭看她,“為什麼我會這麼覺得?”
時夏靜默了一會兒,“難道你不覺得我的變化很大嗎?”
“大嗎?”沈一城皺皺眉,“並沒有,在我心裡,你一直都這麼堅毅,果敢,睿智,聰明,處變不驚,落落大方,”
沈一城竟然在誇她,時夏用另一隻手數了數,一二三四五六
沈一城竟然用了六個詞來誇她,而且每一個詞兒都是好詞兒。
時夏有些遲疑,“你從哪兒看出來的?”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有這麼多的優點。
沈一城真誠的看著她的眼睛,“自從上一次你面不改色的冤枉我推了你的時候,你這些優點就永遠的留在了我的心中,永不磨滅。”
時夏,“……”
果然,就不能對沈一城抱有太大的希望。
沈一城不由低低笑了一聲,時夏表面看起來是個乖乖女,但是
她只是過的太順風順水,沒有遇到過什麼事情,又有些無欲無求,所以看起來乖巧而已。
真當遇到了事情時,她骨子裡的乖張則一覽無餘。
這種性子對於他而言就是致命的吸引力。
時夏恨恨的甩開沈一城的手,還是控制不住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拿起床上的抱枕劈頭蓋臉的就砸了上去。
一陣拳打腳踢外加咬牙切齒的發洩之後,時夏坐在椅子上喘粗氣,沈一城要是與什麼人有了仇怨,根本不需要動手,就這張嘴就能氣死人。
“夏夏,怎麼了?我聽到你房間裡有聲音?”時家歡突然在外面敲門。
時夏驚了一下,忙道,“沒事兒,爸,我剛才在收拾東西,不小心掉在地上了。”
“嗯,好,那你早點兒休息,別睡太晚了。”
“知道了,爸,您也早點兒休息。”
聽到時家歡房間內的門關上了,時夏鬆了一口氣,把賴在她床上裝死的人扯起來,“出去,出去,出去”
沈一城往陽臺走,時夏拖住他,“不許走陽臺,我爸睡了,你從大門出去。”
沈一城沒反駁,走到臥室房門前,手握在門把手上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看著時夏,“你穿這麼嚴實,不會裡面什麼也沒穿吧?”
從他進來,時夏身上就裹了一件冬天的外套,這大半夜的在自己家裡,穿這麼厚的外套幹嘛?
時夏臉一紅,這人腦子裡每天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時夏面無表情,“你要看看嗎?”
沈一城的臉以眼睛看得見的速度迅速泛紅,最後落荒而逃。
時夏關上房門,她畢竟也是歷經過千帆的人了,豈會被個毛頭小子給調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