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城的解決辦法並不是最好的, 卻是最大快人心的。
是以在張秘書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時家歡時, 時家歡默許了沈一城的話。
“我們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之家, 但是為了我女兒,就是傾家蕩産我也願意。”
時家歡的這句話,確實有著溫暖人心的作用, 內心深處因為時家歡不負責任離開而變得冰冷刺骨的地方, 開始漸漸回暖。
而對於蔣蘭而言, 沒料到沈一城會這麼決絕,但也沒有太多的擔憂,畢竟一個孩子能掀起多麼大的風浪。
敗壞沈家名聲的事情,即便沈家老爺子再疼他,也不會允許的。
私下調解沒有達成統一意見, 大家也不能幹耗著, 於是各回各家, 改日再找時間繼續。
蔣蘭給沈南平去了電話,說華輝住院了,言語間委屈至極, 卻又為沈一城說盡了好話。
張秘書聽到蔣蘭打電話,不由嘆了一口氣, 她還是太不瞭解沈一城,也不瞭解沈家的命脈把在誰的手上。
這邊時夏回到家後,時家歡為之前因為時駱文而對時夏發火的事情道了歉, 若不是因為這件事兒, 時夏也不會負氣離開家, 然後差點兒出了事兒。
時家歡看著眼前的女兒,依舊是乖乖巧巧的樣子,可是性情卻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他印象當中的女兒是溫順的,是柔婉的,不會頂撞他,也不會去打架,可是現在的時夏,性格之中好似強硬了許多。
這些時家歡只是心裡想想罷了,想到自從時夏媽媽離開後,孩子吃了這麼多苦,有些變化也是正常的。
時家歡其實想好好與時夏談談,但在醫院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此時已經是半夜了,時夏肯定也受了驚嚇,時家歡不忍心再給她造成心裡負擔,於是安慰了她幾句,便要她回房休息。
時夏洗了個熱水澡,穿著睡衣從浴室裡走出來,坐在床邊擦頭發,腦子裡則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時夏好好的捋了捋人物關系,原來蔣蘭就是沈一城爸爸再娶的那個女人,華輝就是蔣蘭帶過去的孩子。
難怪了
難怪沈一城今天這麼大的反應。
悠揚的音樂突然響起,大半夜的,倒是把時夏嚇了一跳,手機上顯示是‘注孤生’打來的電話。
時夏接起來,尚未開口,那邊便搶先了一步,“你到陽臺上來,把防盜窗開啟。”
“大半夜的,到陽臺做什麼?”時夏有些狐疑,不會是她走到陽臺上時,電話那頭的人突然跟她來一句,‘愛妃,看,這些都是朕為你打下的江山’吧?
沈一城,“你怎麼這麼多話呢,讓你開啟,你就開啟。”
時夏拿著手機走到落地門前,往外看了一眼,只見自家陽臺上的窗子外站了一個人,黑漆漆的,要不是早有心裡準備,時夏保準要嚇得尖叫。
時夏沒好氣,“你幹嘛,大半夜的是要嚇死人嗎?”
沈一城,“你快點兒開防盜窗,掉下去,就真的成死人了。”
時夏剛想開啟落地門往外走,想了想,還是回身拿了一件厚外套穿在身上,並將釦子扣得嚴嚴實實的。
時夏家的防盜窗是老式的,陽臺的側面有一扇可以用鑰匙開啟,鑰匙就在花盆底下放著。
時夏開啟窗子,沈一城攀著窗欞爬了進來。
時夏皺眉,“你怎麼不走大門?”
“這麼晚了,怎麼走大門?”從大門進來,與時家歡問個好,然後笑容可掬的問他,‘叔叔,我能大半夜的去您女兒房間探討一下人生嗎?’
時家歡怕不是要打死他。
沈一城大搖大擺的進了時夏的房間,坐在了她的床上。
時夏則扒著窗戶往一旁探頭看了看,她家陽臺與沈一城家陽臺隔了兩米遠,中間僅有一個可以踩踏的地方,沈一城這廝膽子真夠大的。
時夏走回房間,看著已經半躺在自己床上的某人,“有事兒?”
沈一城睨著她,“過來慰問你一下,你這什麼態度?”
時夏勾了一張椅子坐下,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好了,我準備好了,你慰問吧。”
沈一城,“……”
深夜的小區很安靜,不算大的房間內也很安靜,躺在床上的人,雙手枕在頭下,毫不避諱的看著坐在椅子上散著濕發的人。
空氣內混雜著玫瑰花香的沐浴露和清淡洗發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