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看著遠方的圓月,到底連掙脫鎖鏈的念頭都沒升起來。
只不過被困住的人,永遠不止一個。
大家都在作繭自縛。
……
晏翟找到人的時候,他正在桃花樹下刻字。
感覺到他的到來也沒有停頓,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後刻的更起勁了。
晏翟側過身子,看見了樹枝上的字跡。
清決...噢,不,應該說是岑淮,岑淮也退了一步,把遮住的地方暴露出來。
“昭泓...”晏翟皺著眉去唸這個名字。
這不是那隻鳳凰的名字嗎?鳳昭泓。
岑淮笑了笑,“我取了給那隻鳳凰鳥的,近來夢裡反覆都有人這樣叫,聽聲音我卻陌生的很,你夢見過這場景嗎?”
晏翟淡淡的搖頭,回答說,“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夢了。”
岑淮眼色苦了些,說“她在你身邊,當然過得好。”
晏翟自然而然的接下去:“如果你不打擾,就這樣安靜的退出,一切會更好。”
岑淮頓時便嘲諷的勾起嘴角,“晏翟啊晏翟,你倒是算盤打的好,我知道她的心裡只要有了一個人就容不下第二個,可她只是沒得選了,我還有呢。”
晏翟凝眸,“你到底想做什麼,她經不起顛簸了。”
岑淮語氣輕蔑道:“真正想做什麼的可不只是我...她受不起風了,這也不用你來提醒我,如果不是在乎她,如果不是她,我就是布個兩敗俱傷的局也要拉你同摔斷幾根骨頭,哪怕一起去死。”
晏翟由著他酸話,回歌已經是自己的了,再酸也就是那麼回事,何況他也沒必要跟得不到的酸話計較。
“只要你不動手腳,她會很幸福,還有,我來只是來提醒你,她現在很好。”她在我身邊,她永遠的會好下去。
可岑淮並不在意這句話,反而轉了個角度,問:“那你呢?”
晏翟有點不明白:“什麼意思。”
他,他又怎麼了?
岑淮笑了兩聲,俊美的容貌卻覆蓋上了一層冰霜,只是如果再去看一看,地下又是濃郁,化不來的陰霾。
“晏翟,你不是第一次認識到了吧,靠的越近,眼睛裡能裝下的東西就越少,你怎麼不睜開眼睛轉轉頭,怎麼不抬頭看一看,你自己到底還有幾步路可以走!”
晏翟:“……”
“晏翟,她最是喜歡桃花樹了。”
晏翟不想在聽下去了,更不想再給他交談,一種難以控制的怒氣像藤蔓一樣向上攀附,一圈一圈纏繞住他的鼻吸,最後帶著一種血殺的語氣,鏗鏘的落下一聲:“若真有一天斷了路,縱是堆無盡白骨,積萬丈英靈,我也會給她殺出來一條,送她渡水長安。”
“說的真好!你本事滔天!你倒是去逆那萬古乾坤啊!去碎那該死的天卷啊!”
岑淮眼睛一冷,氣息肆虐,一顆桃花樹立刻就成了枯木。
晏翟沒有回頭,到底還有幾步路,他不想管,上天虧欠他的已經夠多了。
岑淮的不甘心已經成了心魔。
“她原該是我的!!”
晏翟腳步一頓,卻沒有回應。
沒有原本,沒有應該,更沒有是除了他之外的別人的。
……
“晏歌晏歌,你,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