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來吧。”
回歌眼珠子一轉,看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橋上的孟婆。
岑淮有點捨不得,不過這會兒他也不得不從空間裡拿出一雙鞋子來給回歌踩著。
還被她悠悠一個眼神瞧了一會兒。
不過他帶著帽子呢,看起來還是冷漠的模樣,回歌不會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他還想再抱一會兒。
“女孩子談心你要聽嗎?”
“……”
岑淮原本還在等著她找一個藉口把自己支走。
回歌才懶得呢。
她走上奈何橋。
“要喝湯嗎?”
孟婆:“大人說笑了,這會兒您可是肉身生魂,也不必走往生道。”
回歌確實笑了笑,“我是說你。”
孟婆愣了一下。
回歌:“你變了。”
突然對別人說這樣的話好像是說笑呢,特別是對一個永遠都不會老去的神來說。
孟婆還是那捲藏青色長袍,也依舊蒙著面紗,自己也沒能明白自己到底哪裡變了。
“是不是遇見那個人了。”
孟婆這次真的愣了,雙目看向回歌始終沒回來神。
回歌怎麼會管這個呢?
回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樣問出來了,畢竟是別人的事,她以什麼姿勢挑開呢?可她就是對面前這個孟婆特別著。
“大人,老身哪裡變了?”
“眼神,是遇見了吧?”
第一眼看見孟婆的時候,她的雙眸就是死水,不是沒有神,而是恍若下頭不流的忘川河,不知道有多少故事壓碎了填在裡頭,最後蓋上了層布,平平整整便誰也旅窺探不得。
可那時候回歌就是知道,她一定在等誰,只是等了太久太久了,久到除了等,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退了,或許是想退或許不想,這個誰知道呢。
而現在,不是死水了,布揭開了,就是太平靜了。
回歌才說她變了。
孟婆也沒想到回歌能看出來,但她也不算意外,於是低聲笑了笑,掰下奈何橋上的一塊石頭,往忘川河裡一丟,一點波瀾都沒有。
“大人看,他們也遇見了。”
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回歌默了一下,壓著手指,滴下去一滴血。
孟婆再一次看著下面因為那一滴血而捲起的遲遲不平靜的的小漩渦失神。
“你看,那塊石頭又不是對的人。”
說完,她便要轉身。
畢竟挖掘別人痛楚她又得不到什麼快感,除非你別人招惹了她,孟婆不算,反而還是她主動招惹的,
“大人。”
“嗯?”
“我沒有遇到他。”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