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之爭差在毫釐,他不可有半點鬆懈。
那人卻輕巧地翻了一個劍花,將他的長劍挑開,將那劍氣瞬間化作無形。
元魁有一瞬間的驚慌。
他身為寧王身邊最得力的護衛,卻如此輕易地被人化解了劍勢。
自從斷了胳膊之後,他的力道著實是不如從前了……
“寧王府窮到這個地步了麼,連飯都沒給你吃,就讓你出來殺人了。”
那人的語氣木然,反而顯出一種極致的諷刺。
這聲音是陳墨的。
難怪,也就只有陳墨,能夠將他擊敗得不費力氣。
兩人之間不出幾招,他已被陳墨的劍刺得遍體鱗傷,敗下了陣來。
陳墨自覺無趣,朝外頭打了一個呼哨,便有人端著燭火走進來。
室中一下子亮堂了起來。
元魁一襲黑衣裝扮,只是一條袖管空蕩蕩的,懸在身側晃來晃去。
看起來十分詭異。
陳墨盯著看了兩眼,道:“娘娘身邊的浣紗斷了一條胳膊,這是你賠給她的麼?”
原本是賠給沈風斕的。
不過而今想來,賠給誰都一樣。
不是沈風斕,更好。
元魁轉過身來,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他的胸腹中了陳墨許多劍,因為劍鋒過於鋒利,甚至看不出破口。
只能隱約看出,他的夜行衣上,浸濕了好幾處。
那是血浸染出來的。
元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殺了我吧。我知道今夜要想殺晉王,不是一件易事,只是沒想到,敗得如此輕易。”
從眾人的神情來看,想來寧王府僅剩的那些死士,已經全都被殺了。
死士的力量原本就是寧王培養的,先前被衛皇後幾番濫用用來對付沈風斕,損兵折將。
而造成最大損失的,是在嶺南此行。
寧王府中的死士本就剩餘不多,今夜又全軍覆沒在此。
或許,晉王真就是寧王的剋星,是天生的宿敵。
既然那些死士都已經死了,他獨活也沒有意義,不如死在陳墨的劍下,也不算委屈了自己。
陳墨對元魁亦有惺惺相惜之感,他嘴上不說,可哪個高手能忍住不欣賞另一個高手呢?
即便元魁斷了一條胳膊之後,武功已經大不如從前。
陳墨也見得他這樣自暴自棄。
“你還是不是個堂堂男子漢?就因為這一遭敗了,你就想死?”
哪怕他被抓起來,最後還是逃不過一個死,與他主動求死還是不一樣的。
元魁反倒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