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個死士身形一動,很快被為首的那個死士攔住。
“你想幹什麼?”
他語氣森冷,絲毫沒有方才對著沈風斕時,那麼大義凜然。
“大人,我想……”
為首那人很快明白了,這是死士的老毛病犯了。
他們在京中活得處處剋制,一旦到了沒有拘束的地方,就剋制不住自己的慾望了。
“混賬,那個小姑娘救了我們,你還敢想那些骯髒事?”
說著被為首那人,一巴掌扇了過去。
“何況她是苗女,還有那麼多哥哥。這些人身上都帶著毒,一不小心我們就會全軍覆沒,等不到後一撥的人來救援。上完了藥即刻啟程,快!”
他將沈風斕方才給他的藥瓶,遞給了那個死士。
死士的第一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哪怕有再多剋制不住的慾望,在聽到命令的那一瞬間,他們也會變成冰冷的殺人機器。
看著那五個死士離開,匍匐在屋頂上的蔣烽,這才鬆了一口氣。
沈風斕回到屋中,背上也是一身冷汗。
她在紗麗裡頭特意換了一身苗人的服飾,沒想到那個為首的死士如此配合,甚至沒有確認她的身份就信了她。
蔣烽和幾個護衛,從門外走進來。
“小姐,已經確認,那些人都走了。”
經過今夜這一役,他們看著沈風斕的目光,從敬重變成了佩服。
全虧她的計策,今夜才能不廢一兵一卒,讓那兩撥人兩敗俱傷。
蔣烽忽然雙膝跪地,朝沈風斕行了一個大禮。
“屬下請娘娘恕罪。起初娘娘離京的時候,屬下心中只覺得,就算殿下有什麼危險,娘娘去又有什麼用呢?直到今日……是屬下有眼無珠!”
如果說他昔日對沈風斕的敬重,完全是因為晉王側妃這個身份。
那他從此以後,對沈風斕的敬重,便是發自內心的。
蔣烽這麼一說,其餘幾個護衛,也露出了躊躇之色。
其實誰不是這麼想的呢?
不僅是他們,就連天斕居上下,也都是這麼想的。
“這有什麼好恕罪的?我不怪你們。其實我的確沒什麼用,只是與殿下夫妻一場,明知他身遭危險。我若在京城中盡享榮華富貴,那實在對不起他。”
夫妻之間,本就該同甘共苦。
衛玉陵都可以為了他千裡走北疆,她又有什麼不能的呢?
蔣烽聽她說得謙虛,越發不好意思了起來。
“娘娘,他們最後只剩下五個人了,我們完全可以圍殺他們。何必如此麻煩,還放走他們呢?”
沈風斕從頭上,取下了苗女的頭飾。
“他們怎麼可能只有五個人?後頭必然有跟隨他們的人,前頭可能也有他們接應的人手。殺了這五個人是小事,暴露了咱們的行蹤就不妙了。”
她是來幫軒轅玦的,不是來給他拖後腿的。
如果暴露了自己的行蹤,沒救得了軒轅玦,先把自己險身險境就不好了。
“何況……我給他們的那瓶臭藥,其實是毒藥。他們身上都有傷口,只有一塗上那藥,命就不久了。”
蔣烽聽了大吃一驚,正想問哪來的毒藥,忽然看到蕭太醫瞪了他一眼。
一個堂堂太醫藏著劇毒,總歸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可不希望蔣烽說破。
“嚇死我了,娘娘方才自己出去,實在把我嚇了一大跳。娘娘就不怕那些人,見色起意或者懷疑娘娘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