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那位忠心耿耿的大臣,就被元魁客氣地請出了府去。
他一路低頭細想,卻怎麼也想不通,到底寧王是什麼意思。
樓蘭使臣此番前來,是送公主來和親的。
人人都說,這和親的物件十成九是寧王,皇子裡只有他一個適齡的了。
何止是適齡?
二十三歲未大婚的男子,在大周可以算是老光棍了。
更因為寧王妃有毒的言論,想在京城給寧王尋個合適的王妃,的確有些困難。
樓蘭公主做寧王妃,剛剛好。
那大臣低著頭走路,忽然腦袋劇痛,原來是撞到了樹上。
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看來寧王是要借樓蘭的勢力,做出一些改變來……
他不禁嘿嘿一笑。
不管寧王怎麼做,只要他不是認輸了就好。
寧王若是認輸,他們這些黨羽,該如何自處?
只有推著寧王不休止地去爭,他們才有榮華富貴的希望,才有位極人臣的盼頭。
路過的人聽見他痴傻的笑聲,不禁心中納罕。
這人該不是傻子吧?
腦袋撞到樹上還笑,估計真是撞傻了。
而那棵樹上,一道黑漆漆的身影混在鴉群中,輕巧地飛出。
他落在近旁的屋頂上,而後身形幾個起落,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殿下。”
一身黑衣的陳墨,解下面巾,進了晉王府的外書房。
軒轅玦放下手中的奏報,抬頭看他。
“如何?寧王那邊,有什麼動作?”
“沒有,看起來像是很認真,在準備迎接樓蘭使臣。方才禮部尚書應玄天去了寧王府,進去一臉愁容,出來則傻笑不已。”
陳墨據實描述,那腦袋磕到樹上的動靜,著實不小。
他在樹上感覺腳底一震,若不是輕身工夫好,差點就要掉到應玄天頭上了。
軒轅玦冷笑一聲。
“想來寧王跟他說了什麼應對,所以他才傻笑著出來。本王便知道,他汲汲營營這麼多年,怎麼會輕易放棄呢。”
那麼輕易放棄,便不是寧王了。
“殿下,還要繼續盯著寧王府嗎?”
軒轅玦搖了搖頭。
“你還是回到斕兒身邊吧,寧王府那邊,派其他人去就是了。”
他瞧了一眼房中的滴漏,見時辰差不多了,便起身收拾起了書案上的幾封奏報。
“是時候回去,就寢了。”
陳墨敏銳地聽出來,那就寢兩個字,飽含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