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開口,改日我問問古媽媽就是了。若是你從前許的親事好呢,就再聯絡起來。門第傢俬都不必過分看重。”
“只要人品端正,為人上進便是。你們就如同我的親妹妹一樣,我給三妹什麼,將來你們出嫁也會給什麼。”
浣紗和浣葛都惶恐起來。
她們自然知道,沈風斕待她們倆,並死去的柳煙,都親如姊妹。
沒想到她真的把她們,跟沈風翎一樣看待。
親如姊妹這種話,在主僕之間說來,是形容感情極深。
可又有幾個主子能做到,真的像姊妹一樣對待呢?
在沈風斕這裡,卻不是說說而已。
二人忽然哽咽了起來,目中含淚,欲言又止。
沈風斕連忙打斷,“好了好了,這個毛病多早晚才改?沒出事也要哭,我可不愛看。”
說著揮了揮手,讓她們退了下去。
她可不想聽那些肉麻的話。
與此同時,天斕居高高的屋頂之上,一個身著紅裝的女子出現了。
她顫顫巍巍地挪動著,身子搖搖晃晃,生怕自己落下房頂。
直到她身形晃動越來越厲害,站在房頂上寸步都挪動不得,面上現出了驚恐之色。
此人正是紅妝。
她是特地跟著陳墨上來的,沒想到在陳墨腳下猶如平地的房頂,對自己而言如此難行。
想要趴到房梁頂上保持平穩,又怕被人看見了出醜。
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不遠處高高的梧桐樹山,交相掩映的樹枝裡頭,陳墨雙手抱劍看著她。
他面上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倒是蔣烽在一旁看了,嘿嘿一笑。
“人家小姑娘喜歡你呢,巴巴得連房頂都追上來了,你躲在這做什麼?”
說著擰開腰上的酒袋,仰脖喝了一口,又遞給陳墨。
陳墨接了過來,正要喝一口取取暖,便聽得對面房頂上啊地一聲尖叫。
死要面子的紅妝,終於從斜斜的屋脊上滑了下來。
他迅速將酒袋一甩,飛身而出,將紅妝滑落的身形卡在了屋脊上。
再晚一點,她就要掉到院子裡去了。
紅妝嚇得不輕,抬眼一看,可不正是她要找的陳墨嗎?
可陳墨只是用腳把她卡在屋脊上,一點要扶她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底下院子裡的一眾婆子丫鬟,聽見紅妝悽厲的大喊,都朝頂上看來。
一面看,一面指指點點地議論什麼。
“陳墨,你……”
陳墨冷淡道:“你再不爬起來,我就走了。”
紅妝笑著朝他拋了個媚眼。
“人家才不信呢,你救了我,怎麼會忍心讓我掉下去呢?”
陳墨對她的媚眼毫無反應,只是當即松開了腳。
“啊——”
紅妝嚇得大喊了起來,底下的一眾丫鬟婆子,看著也緊張不已。
好在陳墨只是嚇唬了她一下,很快又伸出腳去,把她固定在了屋脊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