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也就只會拜高踩低,見朕要收拾太子,這才敢冒頭,哼!”
聖上說著,伸手朝案上一指。
“你瞧瞧,這些人都跟你一樣!見著太子落魄了,什麼成年往事都拿出來說。一個個自詡為詹世城那樣的忠正之士,以為朕老糊塗了?”
“一群小人!”
聖上衣袖一拂,案上高高摞起的奏摺應聲而倒,掉了滿地。
太子的罪名已經夠多了,不說這些後來添上的,只一條貪汙國庫銀兩達三十萬,就夠吃一條大罪了。
再加上在聖壽之日,公然酒醉淫辱良家女子……
聖上眉頭一簇,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恆王嚇得跪在地上滿地爬,將那些奏摺撿起來抱在懷中。
聖上越發看他不舒服。
“還不快離了我這裡!”
被這一喝,他懷裡的奏摺又掉回了地上,連滾帶爬地退了下去。
看起來高大健壯的一個男子,在聖上面前就像只老鼠一樣,沒有半點脾性。
直到他走出了禦書房,面上才好看了些。
他是來煽風點火,想讓聖上從重懲罰太子的。
沒想到煽風不成,反而給自己惹了一身火。
只怕聖上看到那些關於太子的奏摺,早就氣得半死,正好他撞進來當了出氣筒。
他可真是倒黴啊!
恆王越想越氣,便順著迴廊往後宮去,找自己的母妃說說此事。
冷不防見前頭儀仗煊赫,他忙側身到一旁避讓。
伴隨這副華麗儀仗而來的,正是衛皇後。
她一眼看見恆王側身立於一旁,再看他走來的方向,便知是剛從禦書房回來的。
正要走過他身旁,忽然停了下來。
“恆王?”
恆王見她停下同自己說話,便強笑著行禮道:“見過皇後娘娘。”
除了衛皇後親生的太子以外,這些都沒有將她視為嫡母那般,乖乖稱一句母後。
這一點,也是聖上默許的。
她也不氣惱,只是做出笑容道:“免禮。你這是才從禦書房回來吧?”
想到方才在禦書房的事,恆王就覺得面上掛不住。
他臉色難看道:“是,是啊。”
“聖上此刻在做什麼呢?”
衛皇後狀似漫不經心地一問,恆王卻聽出了門道。
看她朝這個方向走來,想來也是要去禦書房見聖上的,是想先朝自己打聽打聽罷?
他眼珠一轉,立刻有了主意。
“父皇的案頭上,堆著小山一樣的摺子,全是彈劾太子的。父皇越看越生氣,正在禦書房裡大發雷霆,要治太子的罪呢!”
恆王故意苦著臉,做出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
衛皇後果然臉色變了一變。
見她思忖不語,恆王心中得意,便拱手告辭。
看著恆王離開的背影,那副大搖大擺的模樣,宮女霜冷無聲地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