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汪若霏似乎一下就信了他的埋怨,連忙勸解。
“表哥這是說的什麼醉話?姑母便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她現在汲汲營營,平西侯府汲汲營營,不都是為了表哥能登上大位嗎?”
沈風斕好容易才將這句話聽清。
汪若霏行事很是小心,便是在寧王的地盤上,她也習慣性將這種話壓低了聲音。
寧王道:“真的……真的會支援我登上大位麼?”
“當然是真的。姑母沒和你說嗎?太子和南青青在後殿發生茍且之事,就是我一手辦的!”
汪若霏此言一出,忽然聽得隔間恍當一聲——
原來是沈風斕一吃驚,不小心碰到了牆角陳列的擺設。
一個小小的羅漢瓷像被碰著,搖搖晃晃了好幾下,終於還是摔到了地上。
沈風斕心道不好。
那一邊,汪若霏大喝一聲,“誰在偷聽!”
一聽到她的聲音,門外的護衛沖進來,摸索了一番便推開了那個活動門。
汪若霏一眼便看見,沈風斕出現在門後的雅間裡。
“沈風斕?”
她一瞬間有些不可思議,而後迅速朝寧王回頭道:“她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姑母說的是真的,你對她動了真情?”
沈風斕為她的話吃了一驚。
誰對誰,動了真情?
寧王一怔,尚未開口,沈風斕迅速地反應了過來。
是她要讓寧王給她一個解釋的,現在已經可以確認,南青青的事並非他本意。
她不能讓寧王因為自己,失去平西侯府這個支援。
那對他多年的隱忍,實在不公。
心思一動,她已然有了對策。
“怎麼?你有臉做醜事,沒臉讓人知道嗎?若不是見到平西侯府的轎子尾隨進來,還不知道青青的事竟是你的手筆!”
“好一個端莊大氣的汪家大小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臉皮竟然也不紅,實在叫人納罕。”
汪若霏很快從驚慌中回過神來,冷笑一聲。
只要不是寧王讓沈風斕進來的,她就有了底氣。
“沈側妃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做了醜事的是南青青,與我何幹?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在寧王殿下的地盤說這話,就太愚蠢了。”
沈風斕像看傻子一般看著她,而後反唇相譏。
“那汪大小姐當著寧王殿下的面,把那些骯髒的醜事說出來,就不愚蠢了嗎?”
她隱約能夠聽出,汪若霏說那句你對她動了真情時,話音裡有難以控制的憤怒。
像是心悅寧王,更像是一種強烈的佔有。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家養的狗,忽然舔了別人的手。
毫無敬意可言。
被沈風斕這樣揭開,她面上有些掛不住。
不禁朝寧王看了一眼。
他會覺得自己,太過陰險狠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