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毫不在意,反正是還沒過門的“正妃”。
還是感到受了羞辱,從此對太子心懷芥蒂?
他給自己這個佛箋,又是何意呢……
她抬起頭來,只見軒轅澤不知何時,已走到了她的身前。
他慢慢地經過她身旁,微微側身低頭,“你心所憂,亦我所憂。”
似有若無的熱氣打在她耳後,耳垂有些發癢。
她轉身看著那人離去的身影,姿態不疾不徐,從容淡然。
你心所憂,亦我所憂。
她並不憂心腹中的孩子,能否順利出生。
晉王府的底她已經摸得差不多了,哪怕府中存在各路眼線,她也能保證靜清院是鐵板一塊。
她也不憂心,孩子是男是女。
人人都道,她若是生一個男孩,就有可能借著這個長子,躋身晉王正妃的位置。
若是個女孩,怕是懸了。
沒有人問過她,她可願做晉王的正妃?
她不願。
她現在最想做的,是讓那個她從未謀面的、陰險狡詐的太子,狠狠地倒在她面前。
讓他也感受一下,那種從平靜舒適的雲端,跌入泥潭的感覺。
種下的惡因,遲早要報的。
不是不報。
時候未到!
而寧王,他真的懂她的憂心麼?
將佛箋遞給浣紗,她揉了揉額角,“好生收著吧,派人去與晉王殿下說一聲,我在桐醴院等他。”
折騰了大半日,她是的確有些累了。
浣紗扶著她進了院門,暗紅色的雕漆木門,輕輕地掩上。
吱呀一聲。
她曼妙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後。
遠處,站在垂柳樹蔭下的軒轅玦,微微眯起了眼。
大約是這陽光熾熱,晃眼得很。
他伸手一拂,千絲萬縷的柳條兒,晃晃蕩蕩地投下斑駁的影子。
真是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