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殿是聖上寢殿,宣政殿是早朝的大殿,一般皇上下了朝就會在禦書房處理公務。
那內侍笑著答道:“聖上已吩咐了,若是晉王殿下攜新婦來拜,就告訴殿下不必見了,日後修德慎行為要。”
軒轅玦的神情一下子凝重了起來,沒想到父皇對他已厭惡到此等地步,連見他一面都不肯了。
還讓奴才來告訴他修德慎行這種話,真是半分顏面也不給。
當著那內侍的面他只是不語,沈風斕見氣氛尷尬,便和那內侍搭話,“妾身未進過宮,敢問這位大人是在禦前伺候的麼?”
能替皇上傳口諭的內侍是有體面的,那內侍笑著拱手,“不敢當,奴才是長生殿的總管李照人。”
沈風斕心內肅然起敬,能在偌大皇宮中混成皇上身邊的總管,那可是一個太監一生最偉大的成就,這樣的人不可小覷。
她謙和地笑道:“大人客氣了。按禮今日進宮參拜要送妾身針線與聖上,聞得聖上的針線活計是專人負責的。妾身便尋了另一樣禮奉與聖上,還請大人代為送達。”
身後的浣紗抱著一方長長的鎏金檀木匣上來,對著李照人福了福。
李照人知道這位晉王側妃是沈太師的嫡女,自然不敢輕看她的禮,便讓身後一個小太監收了,滿口對沈風斕打包票,“奴才一定送到。”
軒轅玦瞟了那檀木匣一眼,婦人送禮之事他懶怠管,終是沒說什麼,便往華清宮去了。
沈風斕見著那高高的門楣上書著華清宮三個鎏金大字,方知這是軒轅玦生母蕭貴妃的居處。
怎的不先去見皇後,就先見了蕭貴妃?
這軒轅玦輕狂到如此地步了,竟敢不尊嫡母?
身前那人進了華清宮便腳步帶風,容不得她多問,她只能打起全部的精神,用來跟上他的腳步。
到了正殿之中並未見蕭貴妃,穿著一身別致宮裝的侍女上來奉茶,帶著標準的笑容,請他們二人在殿中稍候。
沈風斕方才走得急了,覺得腹中微微不適,用熱茶壓了兩口才覺得緩過來了。
軒轅玦額上沁出了汗水,看著滾熱的茶哪有半分想喝的慾望,恨不得拂在地上碎成一堆才好!
沈風斕暗自搖頭,好生沉不住氣!
不過是被聖上拒見了一回,既沒有降位也沒有明旨告罪,蕭貴妃也安安穩穩地住在這華清宮裡,他就這樣氣急敗壞起來,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受了冷落嗎?
珠簾郎當響動,身姿曼妙的美貌婦人緩緩從寢殿中走出,目光在沈風斕身上掃視了一眼,不動聲色地在上首落了座。
她竟是蕭貴妃?
一個中年婦人還能保養得如同二十出頭的女子一般,以她和軒轅玦相似的容貌,兩人站在一起說是姐弟也使得。
怪不得傳聞蕭貴妃寵冠後宮二十年如一日,世間男子高貴如天子,也難過一道美人關啊……
她看向軒轅玦額上的汗水,而後一雙美目不客氣地橫向沈風斕,“你這個為人妻妾的,是如何照顧夫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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