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貼身之物,留給你做個念想。他日你嫁了人,這翡翠的成色也勉強配得上給你添妝了。”
她將玉玦放在柳煙掌心,“你見了它,便權當見著我的面了。”
浣紗等人日夜和沈風斕一處起居,自然知道這貼身佩戴的玉玦有何意義。
柳煙急著推辭,“小姐不拘給我個舊帕子或是舊衣裳做個念想也罷,這玉玦是小姐周歲禮上二舅爺送的。小姐自小戴到大,怎麼能給柳煙?”
浣葛也是如此想的,只有浣紗聽著,忽然眸子一亮。
“對啊,我們怎麼忘了二舅爺!”
她興奮起來,又壓低了聲音,“二舅爺和二舅太太是最疼愛小姐的。不如趁著柳煙出去,讓她到定國公府捎個信,二舅爺絕不會放任小姐不管的!”
浣紗口中的二舅爺,便是沈風斕母親陳氏的親兄,名叫陳徐行。
他如今襲了沈風斕外祖父的定國公爵,與沈太師同樣領的是一品銜,沈太師也不得不忌憚他三分。
她這一說,浣葛和柳煙也有些激動,都覺得此計可行。
——她們自然希望,沈風斕能夠得到定國公府的庇護。
屋裡一時陷入了沉寂,三人默不作聲,望著沈風斕的目光盡是期待。
老天保佑,小姐一定要答應……
不多時,沈風斕抬起了頭,露出一個淺笑。
“柳煙,我若讓你去定國公府捎信,你願意嗎?”
柳煙想也不想就點頭,“只要是為了小姐好的,奴婢都願意!”
她目光清明,嘴角輕抿,一點頭甚是堅定。
沈風斕放下了心來。
但凡柳煙露出絲毫懼怕之意,她都會當浣紗這話是玩笑,安撫柳煙不必放在心上。
更不會讓她去定國公府報信。
報信一事若是傳到沈太師耳中,只怕他擔心定國公府插手會將事情鬧大,影響他的官聲,會一不做二不休先對沈風斕下手。
那她就不是替自己找了條出路,而是找了條死路了。
可柳煙的目光足夠令人信任,她也相信自己兩世為人的眼光不會那麼差,連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鬟是好是歹都看不出來。
“好,我相信你。”
她拉著柳煙的手,輕輕拍了拍,手指比玉玦還涼三分。
“你先乖乖跟著大總管的人出去,待出了沈府之後,先回你老子娘那裡。”
“待到天色暗了,你再到定國公府,西北角上有一個少有人走的小門。”
“那道小門直通我二舅舅的外書房,那裡守門的小廝一定認得這玉玦,他看了便會帶你進去的。”
柳煙將這些話一一記下,認真點頭道:“小姐放心罷,奴婢都記下了。只是我見著了二舅爺,該如何和他說小姐的處境?”
她還雲裡霧裡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風斕杏眼顧盼,笑意盎然,“你只和二舅舅說,我想吃嶺南的鮮果了,請他常常送一點子來給我解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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