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土匪窩裡,你也敢吃,不怕蒙汗藥啥的?”另外一個衙役說著。
“小心駛得萬年船。”另外還有一個老衙役說道,說完,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大口喘著氣,開啟竹筒喝起水,這一喝才發現竹筒裡早空了,問道:“你們誰還有水,給我點。”
其他幾個人紛紛坐在大石上,開啟竹筒這才發現,他們竹筒裡的水也沒了。
沒就沒吧,出門在外只得湊合,一個個掏出餅子,嚼了一口,口幹舌燥又嚼著幹餅子,嗓子似冒煙了一樣,難以下嚥。
“那裡有免費的水。”一個走過的路人好心說道,他看到馮鐵正仰頭張大了嘴巴,竹筒舉得高高的,他在喝著竹筒裡最後掉出來的幾滴水。
好心人說完後,看這些人坐在那身體不僅沒有動彈,還面無表情,好心的路人便搖搖頭,心道,真是遇到了一群怪人,也不理會,朝那幾個棚子走去。
衙役也是半個土匪,平常橫行霸道做慣了惡人,突然在這深山溝裡有免費的水,有熱騰騰的食物賣,他們怎麼都不信,哪有那麼便宜的好事?那個好心人定是個託?
嘴裡嚼著幹巴的餅子,瞅著往棚子裡走去的路人,馮鐵他們坐在那裡看著好看,心道:“讓你們一時大意,土匪窩裡開的店豈能不是黑店?等會有你們哭爹喊孃的。”
他們這樣想著,也是這樣等著,一炷香的功夫只見從棚子裡走出的人都是有說有笑,兩炷香的功夫也沒見一個哭天喊孃的。
“難不成裡面的土匪不是搶是偷?”一個弟兄悄悄說道。
“偷?神偷嗎?不會被發現?出來的人也沒見喊著丟了錢的,難道直接在裡面咔嚓了?”有衙役一邊分析一邊比劃著。。
“我看幾個走進去又走出來了,難道真有免費的水喝?”另外一個弟兄說道。
“想啥呢,這土匪窩裡哪有那等好事。”還有一個說。
“行了,別看了,咱上路,忍忍晚上就出了虎嘯山脈,不僅有水喝,還有酒喝呢。”馮鐵收起幹巴巴的餅子,站起身對眾兄弟說。
“那裡鬧饑荒,大概路上都是餓死的人,能吃飽肚子就不錯了,哪還會有酒,想得美!”一個弟兄悄聲嘀咕著。
“我就說,這是趟苦差事,也不知道上面的長官咋想的,咱樂天府的咋去永。
“就你廢話多。”馮鐵訓斥道。
這一行人又啟程出發了,只是迎著正午的陽光,步伐越來越慢,口幹舌燥,覺得渾身乏力。
又走了很久,就聽後面有個人說道:“你們咋才走到這?我還休息了那麼久。”
馮鐵回頭見是之前那個好心人,見他腳步輕松的越過他們,心中訝異,他不是託?難道他也是路人?
一個衙役忍不住問道:“大兄弟,你有水沒,能不能給一口?”
“有啊。”那個好心人回頭說著,不解的問:“那裡有免費的水,你們沒去喝?”
說完,那好心人也不等他們回答,把葫蘆裡的水都分給他們,邊分邊說:“在出口那,還有幾個棚子,那裡也有賣吃食的,也有免費的水,到村裡或者到鎮裡還有一段路呢,休息一下好趕路。”
馮鐵他們看著清澈透明的水,哪裡還顧得回話,眼巴巴的看著葫蘆裡的水倒入他們的竹筒裡,那好心人把葫蘆裡的水倒空後,也不廢話,又抬腳趕路去了。
這次,馮鐵他們口渴的要命,也顧不得有沒有蒙汗藥,心道:搶了殺了總比渴死強,一個個咕嚕嚕大口喝著水,不管他個三七二十一。
九十二,誰更像土匪
喝完了水,渾身舒爽了很多,他們有了力氣,開始大步趕路,一個個心裡嘀咕,即使喝了有蒙汗藥的水,到了前青山出口,出口人多總會比山裡安全些。
走了一個時辰,一個弟兄狐疑的說道:“剛喝的水沒事呀?”
“要有事,哪能走這麼久?”另外一個說道。
馮鐵也是暗自慶幸,出門在外沒遇到歹人就好。
到了傍晚時分,這幾人才走到前青山出口,平時享受慣了,偶爾走這麼多的路,一個個累的氣喘籲籲,餓的前心貼後心。這條路可把這些衙役老爺們折騰苦了,平日裡都是好吃好喝的,身上長著肥肉,此時叫苦連天的恨不得馬上好好吃一頓,好好睡一覺。
前青山出口,馮鐵拿出了二兩銀子,準備付錢,看見路口貼了一張告示,寫明瞭進出整個虎嘯山脈只交一次費用,前一個路口交過費的拿出蓋了章的收據即可透過。這樣啊,想想之前在後青山太緊張了,沒看到告示。
馮鐵當即翻出了後青山的收據,幾人極其順利的出了路口,一輛車八個人,二兩銀子就這樣平安無事的出來了,這簡直太便宜了,一路還有免費水,管轄虎嘯山脈的到底是土匪還是菩薩?和這些真土匪對比一下,反而覺得自己更像土匪。
馮鐵等人沒看到草棚,遠遠看到一排磚瓦房,上面的牌匾寫著:“滿口香”
“滿口香?”一個弟兄瞅見疑惑的說道,“這滿口香還真是招搖,敢在這土匪窩邊做生意。”
“就你話多。”馮鐵聽到急忙呵斥,敢在土匪窩邊立牌子,能是一般的生意人?怪不得知府讓他們來提滿口香的大掌櫃,如果真和土匪有勾結,那大掌櫃的能是那麼好抓的?一個弄不好恐怕自己這些人小命都會丟在這兒?馮鐵想到這,不由得額頭出汗。
看著馮鐵望著滿口香那三個字不動彈,其他衙役也突然明白,各個臉色發白,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這差事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