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學著點,咱惹不起就躲到暗處讓別人去鬥,這叫坐山觀虎鬥。你婁叔盯了多年的肥肉,這連人帶秘方的說飛走就飛走了,他哪能嚥下這口氣,別小看他,他後面的關系硬著呢。”李亭長說道。
“比通判和王百萬還厲害?”李公子第一次聽說,驚訝的問。
“王百萬不知道,反正比通判厲害多了,鹵肉秘方被搶那事,十有八九是你婁叔所為,王百萬還不是沖了那鹵肉去的,等福滿樓做出一樣味道的鹵肉,誰還認得那小丫頭?到時候一定得讓她死!”李亭長又說道。
“要是福滿樓有了鹵肉的方子,那以後咱家不是又能多得了銀子。”李夫人聽到此笑著說道。
“那是當然。”李亭長說到此,腫著的臉也沒那麼疼了。
李公子去忙著傳訊息,李亭長和夫人也各自睡去了。
睡的正酣的李亭長突然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聽到啪啪的敲門聲,李夫人看了看窗外,天還沒有大亮呢,這麼早能有啥急事,滿臉不樂意的去開了門,見門外是自家的管家,就怒道:“這麼早有啥急事?”
“福滿樓的大掌櫃來了,說有要緊事和老爺說。”管家急忙說道。
“大掌櫃?”李夫人驚訝,這麼早能有啥要緊事?
李亭長喊道:“讓稍等片刻,我換上衣服就過去。”
片刻的功夫,李亭長就到了前廳,掌櫃急忙行禮後說道:“婁東家的銀子讓賊偷了,還請李亭長速派人去查。”
“他家的銀子被賊偷了?”李亭長聽到這話,詫異的問,別人不知,他可是知道婁東家的僕人眾多,有些可是會功夫的。
“是啊,小廝就是這樣報的,婁東家急著回家處理去了。”掌櫃的忙說。
就在這時,聽到細碎的腳步聲傳來,有人喊道:“老哥,你可要給我做主啊,我家進了賊啊。”
李亭長循聲望去,來人正是婁東家,此時的他,也不似平常神態自若,而是一路踉蹌而來。
“你家丟了銀子?”李亭長問道。
“全丟了,全丟了呀,就連女眷身上的首飾那賊人也沒放過啊,都被拿了去。”婁東家帶著哭腔說道。
“啊?”李亭長和掌櫃的同時驚訝道。
李亭長憤怒的說道:“真是好大的膽,什麼賊人敢偷你家的銀子?”
李亭長這樣說著,心裡卻是那個樂呀,這真是要什麼來什麼啊,都不用我算計,婁易偉自會行動,那小丫頭家的秘方看來保不住了。
十三,春耕開始
燕曼舒從山上下來,見自家圍滿了人,進了院子,柱子看見忙迎了上來說:“二姐,這些人都想把地租給咱家,你看咱租嗎?”
燕曼舒奇怪的問道:“為什麼要租給我們啊。”
“村裡往年租別人地的,給人種地打臨工的,今年都到咱這上工了,那些有地的找不到租戶,或者找不到上工的人,只好找咱家了。”柱子解釋道。
“哦。”燕曼舒聽明白了,原來自己在這事上又成了攪局者。想了想,對柱子說:“去問下根鎖叔,那些地都租下來,能種的過來不?如果能種的過來,就全租下,如果顧不過來,能租多少算多少吧。”
“那租金咋付?他們僱不上人,才租給咱的,咱要不要少付點錢,多拿點地?”柱子悄聲問道。
燕曼舒笑了,說道:“你真是個小奸商,鄉裡鄉親的別算計的那麼細,按往年行情來吧,就是這樣,恐怕咱都要遭人恨呢。”
遭人恨?柱子不明白,看著這麼多人等著回話呢,他也顧不上多想,就要去去找根鎖叔商量。
“咋才按往年的租金?”一個聲音傳來,原來是一個村裡的老人。
“林爺爺,按往年算已經不低了。”柱子說道,他說的是實話,一場春雨一場油,連一般小孩子都知道的諺語,柱子當然明白,都春耕了,如今連雨星子都沒見,一般預示著這是個旱年,莊戶人最怕的就是災年。
“那麼多人每月賺二兩銀子,咋俺們的地這麼便宜呢?”林老頭怒道。
“就是,又是喝酒又是吃肉的,不是你們,俺們能僱不上人?”又有人說道。柱子急了,就要上去吵,燕曼舒擋住他說道:“我們有我們的規矩,賺多少銀子那是他們的本事,是勞有所得。租地按往年的標準這是慣例,柱子剛才也說了,你們也看到了,今年滴雨未見,我們租你們的地,承擔了很大的風險,不管是豐收還是遇到自然災害,我們在租金上都不會少一分。”
“往年都沒個災的,今年咋能有?說的邪乎的,租金必須得提高,要不俺們不幹。”林老頭拄著柺杖敲打著地面,喊道。
“太便宜了,俺們不幹。”見有人出頭,涉及到個人的利益,自然很多人附和。
武郎中走到這些人的前面,指著他們罵道:“你們這些人咋個佔便宜占上了癮,還帶胡攪蠻纏的,把地租給二丫,又省心,又收租金的,人家剛才也承諾了,不管收成如何租金照付,這麼好的事去哪找?往年那是沒遇到災荒,老天爺的臉誰能看得懂,果真遇到了租金和誰要去?”
“哼,說的好聽,真遇到災荒她能有銀子付?鹵湯都丟了,到時候去哪找銀子去?”林老頭又說。
“你看病還有錢賺,俺們到時候喝西北風去?”又有人在後面喊道。
武郎中生氣的對二丫說道:“既然這些人不知好歹,那就別跟他們耽誤時間了,俺家有八十畝地,都租給你們了,就按往年的價來。”
武郎中又要說什麼,燕曼舒笑著說道:“柱子,你帶武大夫進院子,去問下根鎖叔,只要根鎖叔說能種,咱都接了。”
“嗯。”柱子答應著,帶武郎中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