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曼舒被眼前的景晃暈了,這是幹嘛,難道又穿越回去,到了外景地,演電影。看看四周,還是身處山巒之中。
小公子磕了三下之後,頭伏地道:“感謝姑娘救命大恩。”
看著小公子頭伏地,燕曼舒第一次被人跪拜,被弄的心神惶惶,總算穩定心神,她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電視裡好像演過,要裝著無比誠懇地,躬身說,小公子言過了。屁,燕曼舒抽抽鼻子,酸的牙都要倒了,要她那麼說,還不如打她來的方便。算了,管她什麼套路,燕曼舒大大咧咧上前,拉著小公子的衣服,說“不是謝過了,起來吧。”
小公子有些沉,燕曼舒十歲的小身板拽不動他,小公子也不知道恩人怎麼拽他的衣服,恩人是不想接受他的再次大禮嗎?難道是恩人覺得自己謝的不夠誠懇,想想心中更加惶恐,又大禮伏地,道:“小生不敢,感謝姑娘救命大恩。”
還真有套路,叫你起,還不起。看著跪地不起的小公子,燕曼舒不知道該怎樣應對了。這古人的套路她是真真的不會啊,心中腹誹,奶奶的,當初多看點歷史書就好了,省得這麼費勁,來個古代,還要接受變相考試,靠,我招誰惹誰了。
可是,人在那跪著,總的讓起來啊,總不能不管不顧吧,燕曼舒只好耐著性子,放緩語氣,溫柔地說:“好了,起來吧,真沒多大事。”
說完,燕曼舒長長舒口氣,心道,夾著嗓子裝溫柔,憋死了。
“不是恩人,小生吾命休矣,對恩人不是大事,對小生而言是大事。”小公子又說,這可是他的一條命啊,怎麼不是大事。
這,還能這麼理解?這分明就是說他的命不值錢唄,看小公子理解錯誤,燕曼舒忙說:不,不,對我是大事,對你更是大事。
小公子想,這就對了嘛,事關生死怎麼會是小事,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更加恭敬。
看著跪地不起的小公子,此時的燕曼舒都想跳腳了,拽又拽不動,說又怕說錯,真是有跪這小祖宗的心了,你跪我,我跪你,誰也不虧誰。又轉念一想,膝蓋下面有黃金,憑什麼讓我跪,你願意跪就跪著,反正也沒人逼你。
看著眼前的麻煩,燕曼舒都想一走了之了,但,眼前跪著這麼個大活人,總不能真轉身走了吧,
“快起來吧。”耐心用盡,這次燕曼舒的語氣可不怎麼好。
“小生不敢。”小公子伏地繼續說,他哪敢起來啊,這明擺對恩人不恭。
“不敢你個姥姥。”燕曼舒被逼急了,左右都不對,髒話都冒了出來。先開始,被古人磕頭跪拜的那點慌亂和不安,經過這左右三番的一頓折騰,早把燕曼舒磨的是滿腔憤怒。
小公子糊塗了,伏地琢磨著,什麼是不敢我個姥姥,這是什麼意思。
燕曼舒真是懶得理他了,氣的肺都要炸了,哪還有平日裝出的小女子形象,幹脆大大咧咧走開,想坐到大石上,看看大石上的蛇頭,還是做罷。走到一塊小石上,管她石頭上有沒有塵土,一屁股坐了上去,眼前是補丁蓋補丁的膝蓋,生氣的想,靠,這是招誰惹誰了。拿起一塊木板,刀子用力的在木板上刻著凹槽。
伏地的小公子傻了,恩人怎麼坐一邊了,她不該是上前行禮,躬身接受他的謝意。看著在旁削著木頭的小恩人,小公子心中更加惶恐不安,他在傻也能看出小恩人不高興了,況且他又不傻,想來想去,都沒想出個緣由,此時的他倒是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
就這樣,一個低頭用力刻著木板,一個傻愣愣伏地跪著。
虛擬空間的老頭,笑的前仰後合,就差拍碎面前的石桌了,直呼,好玩。
另一個老頭,也是笑著撫須看著空間外的好戲。
燕曼舒拿起削好的木板,把上面的木屑和細細的木絲歸攏到一起,抬眼看看伏地的小公子,又看看四周夜幕中的山巒,說:“行了,玩夠了,快起來吧。能在蟒蛇口裡逃命,是你命好,你以為,這山上只有一條蟒蛇?”
聽到這裡,小公子嗖的站起,是啊,怎麼只想著謝恩,倒是忘了山中的兇險。不由得又有些羞愧,怪不得小恩人惱怒,是自己只顧眼前不顧山中險惡了。
看小公子麻利的起身,就這麼簡單,就這麼簡單,燕曼舒看這個大麻煩就這麼簡單的起來了,又心中腹誹,這人就是屬核桃的,砸著吃才是王道,以後切記,切記。
小公子又想起什麼,忙站直抱拳拱禮,“敢問恩人芳姓大名?”
怎麼又來了,燕曼舒不是手裡又是刀又是木頭,她都要扶額抹汗了,沒好氣地說:“燕曼舒。”
“燕曼舒?”小公子心裡暗記,突又想起什麼,忙說:“恩人不是姓林?”
這句話,差點讓燕曼舒削了手,說,“嗯,是啊,是姓林啊,林二丫。”
“那燕曼舒是,”小公子問道,恩人的名字他總是要問清楚的。
燕曼舒心道,你還有完沒完了,但伸手不打笑臉人,看面前的人又是跪拜又是拱手的,只要這小子不跪,其他嘛,算了,忽略不計。想到這,就打著圓場說:“燕曼舒這名字嘛,嗯,是行走江湖之名。”
“恩人日後要行走江湖?”小公子詫異。
燕曼舒心道,完了,又要囉嗦了,忙岔開話題,指著削好的木杆說:“你去拿一根,萬一出現個傷人的玩意,便於防身。”
小公子不敢在問,忙上前拿起一根木杆,前面尖尖,樣子似矛,小公子心內不由暗自感嘆,還是小恩人心細如絲,想的周到。
看地上還有小恩人曾削好的木塊,彎腰從地上撿起,看著前面也是尖尖,後面是平的,想起先前射殺彈弓的蟒蛇,不由驚詫。
走前蟒蛇前,雖心裡還有恐懼,但蟒蛇畢竟早已死透,小公子大著膽子,把蟒蛇從樹上拖下,在蟒蛇的七寸處,看到一個和手裡相同的木塊。
小公子先是驚詫,後不由地轉向震驚,看著手裡的尖木塊,這哪還是先前不入眼的小木塊,分明,分明就是救自己的利器。
回頭看著石頭上坐著的小恩人,小公子回轉身咚咚咚走上前,跪倒在地,“感謝恩人神器。”
先前的跪拜如是禮,這次的跪拜不僅有禮更多的是崇敬了,蟒蛇被射死,先前小公子還心存僥幸,這次,如果沒有小恩人的神彈,那他這條命是必死無疑。
燕曼舒的嘴角抽了又抽,不是好了嘛,怎麼又來了,她都懷疑眼前這小子是不是有間歇性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