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場區的人一個個身影如獵豹,紛紛圍在溪盞四人身邊。
溪明流在溪盞身旁蹲下。
溪盞臉上毫無血色,雙眸緊閉,眉心發皺,隱隱的痛苦之色,呼吸也極其微弱。
含山嶽也有意識,快要被勒斷的腦袋在被雷焉復原後,下意識的看向對方。
這群孩子,強得超出他想象。
然而抬眼之時,除了見到那群優秀的年輕人,焦急地等在朋友身邊,還有一道冰涼的視線注視過來。
含山嶽一愣。
溪明流面無表情,只有那雙眸子,此刻裡面沒有一點溫度、一點情緒,空洞得令人心悸。
越是如此,越是叫人感覺到極致的威脅。
含山嶽苦笑一聲,他能怎麼辦呢?
待大家情況稍微好轉後,郝時運便放出了法船,駐地這點距離,此刻卻需要用法船將溪盞四人挪回去。
第九營已經重建好了,大家火急火燎地進入營帳繼續治療。
陸祁守護在外方,見營地門口急匆匆到來幾個身影。
朱烈宗宗主廣藥儒,和長老言芸麗。
溪音宗宗主溪蠻屠。
哦,是來看溪盞、單建德和孫鈷嚴的。
而完顏七曜的原家長沒人來,因為對方也還在治療中。
來人站在門口,遠遠就朝陸祁拜了拜。
溪蠻屠:“殿下,我們幾人可否進去看看孩子們?”
溪蠻屠年紀是大了,對於修者和宗門之事也墨守成規,但溪盞是他從小疼到大的,按照宗門未來繼承人來培養的。
溪盞出了這麼大的事,任他再如何鐵石心腸,作為祖父也痛心無比。
廣藥儒拱手:“還請殺殿讓我們進去看看孩子們。”
陸祁拿了把太師椅,擺在營帳門口,就那麼斜拉拉的坐著,聞言杵著下巴偏偏頭:“溪宗主可以進去,廣宗主和言長老就免了吧。”
三人一頓。
溪蠻屠驚訝的看向自己身邊的兩人,那目光好像在說:你們什麼時候得罪殺殿了?怎麼無聲無息的,暗戳戳幹大事呢。
廣藥儒和言芸麗也很懵逼啊。
從何說起啊這!
言芸麗不解道:“還請殺殿明示。”
陸祁眨了眨蝴蝶翅膀一樣的眼皮,勾唇微笑:“朱烈宗還沒參與車輪戰,若是放你們進去,我們異世宗人出了什麼閃失,你們朱烈宗難辭其咎。”
“怎會!”廣藥儒大為不解中有些羞憤,“朱烈宗身為上四宗,怎會做如此卑鄙之事!像今日野鶴宗所做所為,也只有下四宗能做得出來!”
現·下四宗·宗主·溪蠻屠:“……?”
陸祁挑眉,那郎豔獨絕眼如銷魂絲:“是嗎?想必之前野鶴宗也沒想過自己會這樣對晚輩們下手。”
說者有意,聽者也有心。
駐地無人不知,蕭蘭州四人在昨晚去了野鶴宗的營地,這件事本就被關注各處動向的大人物們放在心裡,現在突然被陸祁提起來,不由得叫人思維發散。
想必是蕭蘭州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或者說,這是蕭蘭州背後,玄門宗或者玄寒國的意思。
為什麼這麼做?
要阻止異世宗的成立?
為什麼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