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和蕭靖早從傳送陣裡出來,第一眼見到的便是上空密密麻麻的人群。
一整天的輕鬆頃刻間被撞散,似乎做了一場夢。
“還沒比完?”宋七意外道。
頭頂的樹上跳下來一個修長身影,陸祁已經在這裡等了一整天了。
陸祁:“今天打得有些吃力。”
宋七:“?”
身為符籙師,宋七敏銳感覺到不對勁,催促著陸祁和蕭靖早,趕緊去候場區。
還沒到候場區的座位上,就見大家全部站了起來,神情專注地盯著戰場,就連他們回來都沒有挪開視線。
宋七在最前面坐下來,看向戰場的時候突然一愣,實戰場打得無比慘烈,處處都是鮮血,單建德的陰陽錘已經碎裂成幾瓣,零零散散在實戰場的各處。
含山嶽的萬羊弓也斷裂了,只有弓弦還連著。
此刻,單建德和含山嶽正用命肉搏,單建德一個六階連體師,在溪盞的輔助下,勉強和含山嶽打到持平,已經很難得了。
千程和完顏七曜都失去了行動力,分別在自己戰隊後方靠坐著。
而金道明和孫鈷嚴,雖然孫鈷嚴略勝一籌,但已經被金道明拖到了極限,兩個人距離失去戰鬥力只差一點點。
“溪盞怎麼回事?”宋七拖著下巴看了半天道。
袁柯沉聲道:“野鶴宗相比於肖谷宗,也差不了多少,憑著溪盞的六階符籙和戰鬥排程,不應該是現在這個結果。”
宋七:“所以我在問你們。”
保雀:“今天野鶴宗一上場,就傾盡全力,別說放水,看樣子就沒想讓溪盞他們活下來。”
宋七:“?跟蕭蘭州有關?”
白芙:“我們宗門我知道,宗主和長老們雖然實力可觀,但今天的表現已經是超常發揮了,且千程長老和膠明珠長老都是五階,何以跟溪盞與完顏打成這樣?”
姚天娜冷哼:“因為他們不要命了。”
雲浩:“之前對戰的宗門,雖想著贏,但不會這樣瘋狂,唯一一點出入,就是昨晚蕭蘭州去了野鶴宗。”
至於蕭蘭州說了什麼,他們不得而知。
可能是予以好處,也可能是威脅,總之是造成如今這個局面的最原始原因。
而完顏七曜是野鶴宗的人,顧忌著他的情面,溪盞也不會真的讓大家下死手。
一方豁出去性命來打,其中還有七階。另一方有所顧忌,並且沒有高階,還能打成持平,溪盞他們已經盡力了。
眼下,溪盞再次輔助單建德和孫鈷嚴,最後一道符籙發出,整個身體晃盪了兩下,撲通一下倒在地上。
溪盞臉色白得不想話,明顯是天賦力極度透支,這是要出人命的!
而單建德用盡最後的力氣,從地上撿起斷裂的萬羊弓,使出了孫天喻三生棍的架勢,最後用弓弦勒住含山嶽的脖子,雙腳都蹬在他後背上。
單建德儼然是被打出真火了,又沒了溪盞的制約,看樣子是要含山嶽的命。
“建德!”高高看臺上,朱烈宗長老言芸麗激動站起來制止,單建德哪裡還聽得進去,手上力氣越來越大。
含山嶽渾身天賦力湧在頸處,面板僵硬如鐵,雖不至於被割掉腦袋,但窒息的感覺還在。
含山嶽袖子裡抖出一把匕首,朝著腰後猛地扎去。
單建德眼睛都打紅了,只想著弄死含山嶽,根本沒注意到悄悄到來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