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青禾宗最遙遠的小山峰上。
老驢趴在月光下,一群雪白大鵝圍著他轉圈,驢臉麻木。
老驢忽然一頓,一道鬼祟身影正從山腳極速上山,轉眼間就來到了老驢前方不遠處。
那清瘦男人一摘斗篷,鶴髮童顏,抱住一隻大鵝笑得花枝亂顫:“小翠兒,你們沒啥事就好,今天下雨還以為你們不會躲雨,來來來,爹給你們帶好吃的了。”
老驢:“……”青禾宗宗主,魯東關。
嘶……
應該高高在上的宗主,居然有大陸農婦為了生存才養家禽的癖好,這青禾宗都是他媽什麼奇葩?
魯東關接連餵了大鵝、雞鴨、牛羊等一群群動物後,剛想離開,突然背影僵住,扭頭看見月色下老老實實趴著的驢……
他眼皮下壓,他很清楚在這座山上,自己絕對沒養驢,眼前這驢是哪來的?
四目相對,寒風微起,氣氛緊繃。
老驢眉頭微蹙,是轉身跑路?還是化成人形與之一戰,並消除掉他的記憶?
魯東關突然動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過去,一把抱住老驢脖子,開心雀躍:“我有驢啦!我有驢啦!”
“禿嚕嚕嚕!”滾開啊!
……
一連上了幾天的觀察大課,宋七深感有限的生命在無限地浪費。
符籙現在不能畫,煉法和煉體都沒法在眾人面前修習,好在煉技可以無聲無息地學。
於是,她整日整日的都在學煉技師一階篇。
煉技入門是關於經脈治療、天賦治療、身體治療的理論知識,而一階篇則需要將煉技技巧熟練運用。
由此,宋七也就發現了在自己身上的一個弊端——
先天天賦值太低。
天賦值是決定了一個修者,能夠儲存衍生多少天賦力的天花板,而大能者無疑體內的天賦力都達到了一種極致,才能發揮出極耗天賦力的大型符、法、體、技。
可宋七現在,連控制天賦力運用煉技,在早上摔傷的膝蓋癒合都做不完全,體內的天賦力就已經偃旗告罄。
天賦值太低,已經不止是硬傷了,是他媽致命傷。
宋七長嘆後並沒有氣餒,她穿越過來本身就沒什麼歸屬感,如果閒下來就太無聊了,硬著頭皮繼續在課上研究煉技。
半個月後,宋七耳朵裡哄的一聲。
她不可置信地睜開眼睛,煉技師……突破了二階???
不是天賦值才一點?逗她玩呢?
宋七不相信,閉眼確認……確實突破了二階,她不得不信了。
難道天賦值在她這不管用?
宋七無從詢問,但總歸不是什麼壞事。
可知道自己還有晉升的可能,宋七又是激動的一晚沒睡著,她在策劃著抽時間溜出去。
可以針對煉技練習符籙了。
早上,宋七頂著兩個大黑眼圈拉開門,耳朵裡猝不及防飄進來一句陰陽怪氣的話:“呦,進宗門快一個月了,還激動呢。”
“……師父您老人家嗓音越發動聽了。”宋七撇嘴,跟老嫂子一樣。
周瑟大咧咧地坐在餐桌主位上,蕭靖早已經接手了他的活,每天做飯。
他端著一大盆米飯走過來,白淨清秀的臉上笑容和煦:“四師妹快去洗漱,吃飯了,法船快來了。”
宋七撓撓雞窩一樣的頭髮:“哦。”
吃飯的時候,宋七都在想著應該去哪,青禾宗雖然佔地龐大,人數同樣不少,基本哪裡都有人,實在沒辦法避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