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裡,沒有日與夜,天空是灰濛濛色,似明似暗。
她每日在忘川河巡邏,彼岸邊鎮守妖魔。
彈指五百年。
她等的人要出來了。
聽說,在十八層地獄的烈焰會將面目灼燒得面目全非。
幾百年來,忘川河的官差告訴她。
他的先祖曾犯下滔天大罪,為三千界不容。
誰又知,他曾有行雲布雨,上斬神明下刑百姓之力……
官差勸她投胎轉世,勿要執念。
每日,從忘川河走過的亡靈,如過江之鯽。
每個投胎轉世之靈,都曾被彼岸邊的女人問過:
“公子是你嗎?”
“公子是你嗎?”
“……”
她沒有任何關於他的印記能辨認,卻固執得要命。
一守,又是五百多年。
忘川河邊的彼岸花花開花落,花開妖豔璀璨,花敗滿界荒蕪。
等啊等,終於等到了她的公子。
兜兜轉轉,還是喜歡他。
盛山荇被那聲“公子”嚇得一個抖機靈,避開她的觸碰,“男女授受不親,別拉拉扯扯。”
車禍將她給撞傻了?
他抿了抿薄唇,最終什麼也沒說。
書上說,不聞不問,才是最能消耗感情利器。
鄭老師踩著高跟鞋過來了,風風火火。
“你趕緊走,我不想被老師誤會早戀。”
閻甜甜莞爾,緩慢轉身。
此生,我會守護你。
鄭老師看她胳膊和腦袋都纏著紗布,看著十分可憐。
其實,她從醫院出來,腦子一直在整理在忘川河的事情的。
走了許久,腳後跟也磨出了水泡。
這點小傷,對於常年駐守邊疆的她來說,不足掛齒。
鄭老師給閻父母打電話。
閻父母都快急死了,想訓她一頓,又念她受傷。
“等傷好了再上課也不遲啊。”
閻父母不懂,趕在回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