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山神廟中,黎元洪瞪大雙眼,看著柳士元瞬間沉入睡夢之中,哪裡還不明白柳士元確實得到了天帝的饋贈。
這傢伙,還一直不承認。果然人心思狡詐,不得不防。黎元洪心道。
后土眼神一直放在柳士元身上,半晌,似乎察覺到什麼,朝著黎元洪看了一眼,黎元洪只覺得靈魂一蕩,身子不由得昏倒在地,緊接著,一道金光從柳士元身上冒出,人影驀然出現在神廟之中。
“道友,這是你的選擇人?”后土開口道。
人影漸漸清晰,正是天帝。
天帝微笑看著四周,滿意一笑:“慕容啊,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后土眯著眼,看著確實好久不見的天帝:“你這天帝大閒人,躲在幕後看我們比鬥很有意思是吧?”
“要不要本座來給你攪局?”
曾經作為雙生神的存在,慕容知曉對方的厲害。明明仙道資質不高的他,硬生生走出自己的路,突破神道命數...儘管現在天帝是神道,但她清楚,天帝的路一直不曾動搖,即便有些偏差,也能掰正回來。
或許,天帝正嘗試脫離神道身份,以仙道身份繼續參悟大道也未不可。那麼,若要如此,除非斬斷與九州因果聯絡。
那麼,天帝會如何做呢?藉助九州劫數,或許也是一個做法。
“慕容啊,九州猶如樊籠,即便是你,想必也想過走出九州,讓九州諸界傳頌你的神名吧。”天帝不置可否,對慕容挑釁之語不理會,而是為慕容畫著藍圖。
在他看來,問道求真之路,能多幾個人又何嘗不可。一個人也太寂寞了些。
后土沉默了,是啊,即便是她,對此也有野望。她本是人道出身,因緣際會走入神道,這並不意味著她守成,相反,早年之時她就著手將仙在神上的局面掰回來,如今這個結局,她並不算輸。
“貧道記得,你在朝陽界似乎有一個分神?”天帝思索著,提醒道:“昔年貧道助爾等一把,莫非真以為貧道好心?”
后土皺眉,當年擊退來敵,她拉著雷神暗中投靠那位道君,瞄準了朝陽界,意欲在此建立神道獨尊的世界,培育自己的力量。
本以為這麼容易是那位道君暗中相助的結果,沒想到這位天帝早已知悉,並插了一手,那麼,他在朝陽界的分神又會是誰?
“不管你是想走出九州,還是想將貧道拉下帝座,最好還是將分神的力量提起來,這才有與貧道掰手腕的底氣。”天帝岔開話題繼續說道。
后土思索了一下,仍想不清頭緒,抬頭看著天帝,又望了眼柳士元,“這位是你的選擇人?”
“衝微,天一,衝元都不是你的選擇嗎?”
“你說的是天帝之位?”天帝搖頭道:“貧道雖曾說過帝運只有三千年,但並不曾考慮這些。”
“三千年啊。”天帝感嘆一聲,“日後九州新生代的崛起,必然會引起九州紛亂,貧道雖然自信,但是否能安穩度過這三千之數,也未可知。”
“你們真的想太多了。”
后土嘴角一扯,在她看來,天帝的話能信才怪。當年就這張嘴,坑了不知多少人。記得當年還有一句諺語,“寧信訛獸一句,莫聽姜道一言。”,這句話在九州很有市場,作為對手的她,對此深以為然。
天帝見后土神情,便知曉對方根本不信,內心腹誹“貧道一片真心,簡直餵了狗~”
“那這位問道宗弟子,你怎麼有興趣了?”后土頷首示意正處於沉睡中的柳士元。
天帝不在意道:“心血來潮吧~”天帝將柳士元的情況簡略說了一番,除卻涉及到自身隱藏了一手之外,將事情原原本本說與對方。
后土道:“你說這麼多,不會是想讓本座投資他吧?”
“隨你~”天帝不在意道:“貧道只想看看,他能否走出自己的路,還是脫離不了貧道的桎梏。”
后土皺眉,認真思索著柳士元的情況,在投資這件事上,她也有自己獨到的眼光,天帝能夠崛起,也可以說是她投資的結果。
不然,天帝如何拉攏神道,僅憑一句與神道有緣嗎?仙道出身的他,註定與神道有隔閡存在。
“撇開他不提,你還是收斂點吧。”天帝有意無意的看了山腳下一眼,示意道。
后土聞言,直接扭過頭去:“本座的事不勞你費心,九州安危,本座比你還操心。”
天帝無奈,身影化作金光投入柳士元識海之中,觀看著柳士元的情況。
后土直勾勾看著天帝轉身離開,一時有些悵然。昔年應運而生雙生神的兩人,居然走到對立面。
自己按照既定命運安排,走至神道。而原本該走神道的天帝,卻是入了道門,其中緣故為何她並不知曉...她已經感應到,天帝快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