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依斐是個十分熱衷看同事笑話的大尾巴狼,特別是對自己這個常年木著臉的副隊,笑的如同喜得貴子的老父親般的對著木頭擠眉弄眼道:“趕緊的,說道說道。”
“死者在學校裡是個風雲人物......”木頭深諳祁依斐的套路,十分不上道的開始了案件的口頭調查報告,奈何敵人不可怕隊友倒是上道的很。
“早上副隊在展覽板上看到死者的照片和簡介,結果就有一個特別萌的妹子過來招呼,一看就是搭訕的。”小同事仗著自己拿到了一手資料,說的十分開懷此時就差一個超大音量的話筒來給事後直播,“老大你是沒看到,那可真是可惜了,副隊那個臉紅的都烏漆墨黑了!”
祁依斐饒有興趣的看了眼此刻正尬到崩潰的木頭收了收表情,正色道:“這是以後再說,先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新來實習生孟唯。”
“老大,我們這刑偵大隊是不是傳說中的帥哥集結地?”
“不是。”祁依斐看了眼說話的小同事,“至少你不是啊!有人搭過訕才算是吧!”
木頭:“......”
“好了,都認識一下,木頭等會來我辦公室。”說完,祁依斐又指了指地上的一圈黑腳印道,“今天都是孟唯收拾的,等下你們得幫人收拾幹淨,然後帶著他去調防死者的關系網。”
臨時結束假期回來,祁依斐的獨立辦公室內的暖氣一直沒有開,只是憑藉著公共辦公室的暖氣供給著一絲絲熱乎的空氣。祁依斐沒穿外套乍從溫暖的地方推門進來,不禁也因涼氣抖了抖。等到辦公室內好歹有了初春之感時,木頭掐準時機推門進來。
“老大,我來報告今早的事情。”
“哦。”祁依斐從死者照片中將頭抬了起來,“我對你被搭訕的過程現在還是不怎麼感情趣的,先說說案情,你收拾收拾自己按捺不住小情緒啊!”
“......”
“......”
祁依斐二十五歲坐上刑偵大隊隊長的位子,而王邦國對於上頭空調的祁依斐則是十分不放心,為了未來的長久發展只好將一直更在自己身邊的小弟子木頭安排進了刑偵隊中,本想長期潛移默化爭取一舉改變祁依斐這不著五六的性格,然而也不知是祁依斐的才能出眾還是自己的徒弟當著是個悶木頭的緣故,最後原本的小特務從常年的知情不報發展到了同流合汙。祁依斐雖然和木頭的性格和處事方式十分不同,但是倒也算是互補,二人私下雖然沒能發展成當代第一好基友,但是木頭的性格的確能在各方面剋制住祁依斐的小惡好。比如現在,祁依斐這人十分不適應談話物件面無表情冷處理的盯著自己,只好見好就收道:“說案情,說案情啊。”
“......死者是學校校花,才貌兼備,具室友說死者一直都不缺追求者,但是卻沒有男朋友。那些追求者的名單我基本已經確定,已經安排人去走訪了。還有死者在班級和宿舍中,一直是獨來獨往的,死者室友說,死者是個運氣特別好的人。”
“什麼叫運氣特別好?”
“擋著路的人都會因為各種事情而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結了,希望能收藏的小夥伴可以給我一絲鼓勵!日更估計是傷不起了,上班真的很忙,已經連續上班兩周無休假,而且上週六開始只有今天在十點前下班的了。。。。。。加班狗想要小夥伴的收藏。。。。。
☆、冬至二)補齊
木頭走後,祁依斐坐在電腦桌前一份一份翻看著從學校帶過來的溫暮靄生前檔案和周邊走訪調查報告。不得不說溫暮靄當真是個幸運的人,十八歲考入江城市知名大學金牌專業,大一第一個學期與同班同學競爭獎學金,事到期末,同學無故退學;競爭校花,對手不是被爆出私生活混亂就是品行欠缺,到江城市著短短的五年間,可以說是開著金手指扶搖直上。這種事情一次兩次是幸運,那麼長此以往那隻能算得上是玄學了,至少祁依斐時不相信的。將手中看完的資料塞進抽屜中後,祁依斐託著下巴空出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咚、咚、咚咚......”
室內溫度漸暖,一群忙碌單身漢的空間中,味道並不太好聞,從一些犄角旮旯中偶然傳出的吸溜聲和各種交雜在一起的速食食品味道伴隨著呼呼作響的暖氣片時刻刺激著人們的各個感官。閻己提著飯盒從正門進來的時候,並未引起眾人的注意,輕輕敲了敲祁依斐辦公室虛掩著的門便推門進去了。
“你怎麼來了?”閻己身上特有的自然氣息將祁依斐從案件中短暫的抽離出來。
閻己將手中的飯盒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沖著祁依斐招招手道:“我來給你送飯啊。”
自早上閻己和顧途不歡而散後,閻己獨自待在偌大的宅子裡,思來想去總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麼瀟灑,轉頭瞥見了祁依斐送的棕熊玩偶,居然突發奇想下廚做了這麼一頓一言難盡的午飯。佛密閣中千年的歲月那個人都是這麼過來的麼?
“這些都是什麼玩意?”祁依斐將飯盒開啟,裡面的暗黑系愛心午飯讓祁依斐大吃一驚,深覺這是陸青竹要開始謀殺自己了,“老陸今天如此與眾不同?”
閻己沒有抬頭,只是將飯盒一一擺好,一葷兩素一個清淡的素湯。
“他走了,可能是先回閣裡去了。”
“......”
閻己將盛著湯著碗遞到祁依斐眼前道:“我也只有這樣的水平了,以後咱們家不出意外也許是我做飯了。”
祁依斐望著玻璃材質的飯盒中黑灰不明的湯水,嚥了咽口水道:“什麼意思?”
“我不太會做飯,很久很久以前我還是幼崽的時候有我阿叔負責我的吃食,他總說吃得好才能長得好,但是我沒有化形成功,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後來阿叔離世後,將手藝交給了陸青竹,這麼些年來,我從來沒有下過廚房,若是當真餓了也己隨意採些果子吃吃。”
閻己說的話沒頭沒腦,只是獨自坐在沙發一角看著茶幾上的幾個小飯盒念念有詞,祁依斐卻開始有些明白了,有些人來了有些就要離去了,這是人生也是妖生,同是鬼生。
“我倒是可以忍忍將這些飼料吃下肚子,但是我現在還有案子在身上。”祁依斐將手中的湯碗放在茶幾上,坐到閻己身邊雙手掰過閻己的臉道,“以後我也可以做飯,絕對比你好吃很多!”
“途途很捨不得的。”
“嗯,你也很捨不得的。”
“當年在他墓碑前再遇到他時,我就已經做好了他會隨時離開的準備,當初我不清楚他的執念是什麼,我知道那是‘愛’,我從不曾問過他何時會離開......”
“那是因為你從沒有真正想過他會離開。”祁依斐很想問一問,是否是因為自己,但是那太過矯情,這種情況不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什麼呢?他沒有做過鬼,沒有守護過一個人千萬年那麼久,但是如今他也有了執念,何其有幸如同那個鬼一樣的執念。執念這種東西,虛無渺茫,存在了就是存在了,用鎖魂鈴的方式消除太過殘忍,祁依斐想著自己,便開口道,“不要和他做交易了吧。”
閻己瞪大眼睛看著祁依斐,眼中充滿不解。
“如果是我,你也要用這種方式消散我的執念麼?”那太過殘忍,對我,對你,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