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麼?”
“什麼正常不正常?”從外側推門進來的祁依斐將手裡的照片遞到木頭手裡,“這是法證那邊的死者複原圖,我們進去。”
楚白欲言又止的看著兩人走進房間,吞下湧到口裡的話,繼續轉向螢幕,注視著裡面兩人的一舉一動。祁依斐和木頭的進入並沒有過多引起展樂的注意,只是隨著推門的聲音本能的回縮著身體,雙手緊緊的抓住歐詢的手臂。對此歐詢則像司空見慣一般從容的對著進門的兩人微笑招呼,彷彿只是自家的孩子只是膽小認生罷了。
“歐詢先生,你看一下是否認識照片上的人?”木頭將展宏圖的複原照推到對方面前。
“認識,他是樂樂的生父。”
祁依斐調整了下坐姿看向一直縮成一團的展:“你先將孩子帶出去。”
祁依斐話音一落,安安靜靜的展樂猝然起身撲入歐詢的懷抱,悶聲哽咽:“不要,我不要出去,我要和你待在一起....我不要.....”
歐詢對著祁依斐抱歉的笑了笑,起身將展樂抱在懷裡走到門邊,輕聲細語的說:“樂樂乖,你先和這個叔叔出去,我就在這裡。你會聽爸爸話的是不是?”
展樂四肢並用的纏住抱著她的男人,不斷的哭泣搖頭。
“樂樂,你在這樣爸爸要生氣了,你就在門口好不好?這裡還有很多警察叔叔在呢。”
展樂的哭喊就像按下了暫停鍵,瞬間止住。半仰著淚痕的臉看向歐詢說道:“不要生氣,不要,我會聽話.....”
歐詢站在原地看著被木頭帶出去的展樂,嘆了口氣做回椅子上,無奈的對著祁依斐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孩子從小被她生父嚇壞了,離不開我。”
“她這麼依賴你,說明你對她很好。能和我說說她爸爸的事情麼?”
歐詢推了推眼鏡,冷笑一聲:“他這個人就不配做父親!樂樂三歲的時候,她媽媽受不了家暴捲了大半家産離家出走了,展宏圖就常常對樂樂拳打腳踢。我是在樂樂7歲的時候搬到他們對面的,剛開始我和展宏圖關系還算和睦,後來我發現樂樂身上經常出現傷口,我私下問樂樂,她只是抱著我哭。後來有一次,我在樓梯口遇見滿身是傷的樂樂,就上前詢問。誰知道展宏圖突然拿了把刀出來,就要殺我。還好周圍鄰居都在將他送到警局,經鑒定他有間歇性神經病就轉去精神病院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當天晚上就偷跑出來了?”
“是後來知道的,我想收養樂樂,去醫院找他的時候聽醫生說的。”
“歐詢先生有三十多歲了吧?為什麼一直沒有結婚?”祁依斐停下做記錄的手,看向對方問道。
歐詢被祁依斐問的一愣,嘆了口氣哀哀的說:“......我是gay。”
“哦,展宏圖跑出來後不久就被人殺死了,我們在城西郊區發現他的屍骸。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展樂後來也沒有見過她爸爸?”
“......就是送他到精神病院那天。”歐詢似有隱瞞的偏開頭。
“那天晚上見過麼?”
“......我沒有見過。”歐詢反感的皺了皺眉。
祁依斐曲著手指緩慢的敲擊著桌面,開口問道:“你沒有見過?展樂見過對麼?”
“......我不知道樂過。”
“你是不是回家發現了什麼?所以感覺展宏圖回來過?”祁依斐看著歐詢表情極不自然的樣子,逼問道。
“沒有!”
“他回來過是不是?你那天晚上回家發現了展樂身上開始有新的傷口?你很氣憤,所以將展宏圖推到,是不是?”
歐詢抬手將眼鏡取下來規整的放在桌上,揉了揉眼角疲倦的說:“祁警官,這些只是你的推測,我從那天下午離開警局以後就再也沒見過展宏圖了。請你不要做無謂的推測!”
祁依斐漫不經意的轉著手裡的筆,靜默的打量著對面盯著自己的男人,開口道:“那就是你那晚回去,看到展樂和平時不一樣,你詢問她,但是她和你說了什麼呢?”
“.....我.....我那晚吃過飯後,就去了gay吧。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六點多了.....我看到著像後靠了靠,半捂住眼垂眸道,“我看到樂樂穿著睡衣批頭散發的站在客廳角落,我嚇了一跳,開啟燈看在她全身都是泥土,客廳的底衫還有一灘血跡。我.....我就問她發生了什麼.....”
“她說什麼?”
“她說有隻惡鬼在家裡看著她,她害怕不敢動。我上前檢查,發現地上的血跡不是她的,我.....後來看到惡鬼要將她帶走.....”
“所以你就去佛緣寺求了符?因為你們現在的家面臨拆遷,你必須把埋在你家後院的展宏圖挖出來?我同事下午去你城東的家院子裡取了土,和屍骸上的一些殘土對比結果是一樣的。”
祁依斐的話讓一直不敢直視他的歐詢神色慌張的看了過來,片刻後又嘆了口氣看似堅決地說:“是,人是我殺的。我講他埋在後院,他回來要殺樂樂,我和他打鬥中將他推到。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