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話本裡的正常發展,”祝聞祈微微蹙眉,像是在努力回憶一般,“這個時候我會慌裡慌張地站起來說自己不是故意的,然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帕子,坐在你身上去擦酒漬……”
“就像這樣。”祝聞祈伸出兩根手指,搭在婁危大腿上,模仿著人的動作走了兩步,而後“跪”了下去。
微涼指尖隔著一層薄薄布料摩挲,幾乎是瞬間,婁危全身肌肉變得緊繃,連帶著呼吸都停滯半瞬。
他仰起頭,不去看祝聞祈的眼睛,幾乎是有些咬著後槽牙道:“祝聞祈……”
話音落下,祝聞祈眨了眨眼,將手收了回去:“不好意思,演得有點過了。”
“總之,我本以為這種事情只有話本裡會出現,”祝聞祈規規矩矩地抽回手,眼神並不澄澈,也沒昏頭到酒蒙子的程度,“看來還是我見識的少了。”
他盯著那壺酒,眼神中滿滿當當都是痛惜:“早知道直接對著壺嘴喝。”
婁危半眯著眼,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下坐姿,好讓對面之人能夠忽略過去自己身體某處的變化:“是嗎?”
“不說這個,”祝聞祈搖了搖頭,“你還沒問我藏哪兒了呢。”
婁危深吸一口氣,盯著窗外的月色看了半晌,只覺自己今天要把這輩子的耐心都交代在這兒了。
“在哪兒?”
祝聞祈再次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求我啊。”
婁危破罐子破摔:“求你。”
祝聞祈仍舊不肯放過他:“沒感受到你的誠意。”
婁危:“……”
“…………”
早知祝聞祈是個一杯倒的,今日他絕不會將桑落酒拿出來。
見他一副六親不認,口齒伶俐還覺得自己沒醉的樣子,婁危便知自己苦心策劃良久的計劃泡了湯。
他閉了閉眼,再開口時,顯露出一絲無奈的意味:“求你。”
終於聽到這兩個字,祝聞祈心滿意足地點點頭:“現在回門派,我帶你去見翠花。”
事情走到這步,婁危已經進入祝聞祈說什麼都好的狀態,聞言便要起身結賬。
祝聞祈一把將婁危摁了回去:“先在這兒待著。穿著這身兒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對你圖謀不軌呢。”
沉默片刻後,婁危還是默許了祝聞祈的行為。
窗外人聲鼎沸,半輪弦月不知何時悄然掛上了枝頭,如銀月色灑了下來,將整個包廂內籠罩住。
祝聞祈身上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酒氣,然而只看他的外在表現,很難將他和一個喝醉了的人聯系在一起。
他鎮定自若地轉身,伸手,推開木門。
而後和一個看起來相當眼熟的人對上目光。
祝聞祈皺著眉盯了半天,直到對面之人討厭的聲音響起,才將臉和聲音對上。
“果真沒看錯,不枉我一路尾隨至此。”
“祝長老,若是讓其他人知道您在酒樓偷偷和自己的徒弟廝混,不知您的長老名號是否還能安安穩穩地待在身上?”
葛安嘲諷的聲音響起時,祝聞祈混沌的思緒總算破開一線清明。
婁危聞言也站起身,看見葛安站在門口時,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嫌自己命長?”
葛安冷笑一聲,倨傲地揚起下巴:“放狠話誰不會?有本事就真刀實槍地比上兩場!”
“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