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危:“……”
“你要是真想學,用別的。”說起這個的時候,祝聞祈來了興致,從桌幾前翻出兩支已經寫禿了的毛筆,順手扔給婁危一支。
婁危盯著手裡的毛筆看了半天,抬頭去看祝聞祈:“你從哪兒學來的?”
話音剛落,祝聞祈轉筆的手一頓,後知後覺自己好像暴露了什麼。他開口胡編亂造:“是我們家鄉那兒的習俗,每個人從一出生就無師自通學會了轉筆,以此類推,只要手裡有個杆狀物,都會忍不住轉來轉去……”
“我怎麼從未聽說過?”婁危半信半疑。
祝聞祈伸手把婁危推到桌幾前,說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正常啦,這種習俗還會像病毒一樣向外擴散,族長的畢生所願就是讓所有人都學會轉筆。”
婁危:“……”總覺得是在糊弄他。
苦於沒有證據,婁危只得作罷,坐在桌前乖乖跟著祝聞祈學轉筆。
……
第二日,婁危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到學堂的時候,把林沐同嚇了一大跳。
林沐同上上下下掃視了婁危一番後,對黑眼圈做出了重大評價:“昨天及冠禮,祝聞祈逼著你練了一晚上劍法?”
雖說那本劍法確實難尋,但也不至於這麼著急就開始學吧?
想到這點的時候,林沐同的眼神中帶了一絲同情。
太慘了。
婁危本想開口,又回想起昨晚地面上好幾根摔壞了的毛筆,沉默片刻後,幹脆放棄瞭解釋:“嗯。”
林沐同“嘖嘖”兩聲,搖頭嘆息,順手拍了拍婁危的肩膀:“看在你幫忙的份兒上,下次祝聞祈再來我殿裡偷偷搬運靈植,給他額外加一道雷電咒。”
婁危沒再多言,決定晚上回去的時候讓祝聞祈這兩天先遠離林沐同的住所。他點了點頭,走進學堂當中。
位置還是原來的位置,當初的同窗卻已經走了差不多。除去葛安和另一名弟子成功升為內門弟子外,基本都各回各的門派,或者在外門駐紮下,兜售些零零碎碎的符咒法物等等。
坐在位置上的時候,肩膀被人拍了下。
婁危回頭,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我的親娘嘞,誰半夜偷偷溜進你房間給了你兩拳,”來人“嘖嘖”道,開口時還帶著點遺憾,“怎麼只在眼窩上打了兩下?”
婁危像是早已習慣,語氣波瀾不驚:“介紹給你認識下?”
來人被他一噎,挪開目光:“哈哈……那倒也不必。”他裝作一副很忙的樣子,左晃晃腿,右撥弄撥弄窗沿上的靈植。
那靈植已經半蔫不蔫,葉子垂垂落下,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婁危氣定神閑地看了會兒熱鬧,在林開霽拽掉最後一片葉子後,悠悠開口:“林開霽,這是林長老的靈植。”
林開霽的表情僵硬片刻,低頭看了眼七零八落的葉子,思考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還是最後一盆。”婁危不忘補刀。
林開霽:“……”
這下林開霽徹底蔫了,慢吞吞地挪回自己的位置上,表情凝重,仰天開始思考人生。
“你說,如果我把我們合歡宗裡長得最漂亮的師弟給林長老抓過來,是否還能有一線生機?”
“別想了,”婁危毫不留情地打破了林開霽的幻想,“連續留級兩年,林長老沒暗殺你已經是網開一面。不如先想想怎麼透過考核。”
林開霽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那還不如洗幹淨讓林長老把我送到歸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