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又有何用,他孤身一人,沒能耐沒出息,連招鬼放火的仇人都不知道是誰。
雨中逢生,柳恭卿一把傘傾斜,扶起他說要替他尋仇慰家魂。他便跟了柳恭卿,替柳恭卿辦事的同時,提煉自己尋找仇人。
這事本該無人知道,或者說知道的人已經死了,無白盯著槐澤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殺意。
槐澤深吸口氣,話如遊絲般,纏到眾人耳中,“萬州張旭,藉助著自己皇戚的身份在萬州裡橫行霸道,燒殺搶奪的事他一個都沒少辦吧。對吧,張小少爺。”
“但張旭那廝已被我父親教訓,整日閉門關於府內!”無白辯解道。“況且我父親乃是大將軍,賀功累累,備受器重,聲名遠揚。”
“揚到某些人嘴中就成了要造反的意圖。”
“然後便被有心人鬧到皇上那去,皇上本就疑心重,加之國師故意吹鼓。皇上遍全心聽於國師,借鬼魔之手,除去張家。”
簡簡數句話,噎得無白無力,多年來撐著他心頭的執念巋然軟成爛泥,抓起來看竟是這般荒謬與無措。
僅因皇帝疑心,便使得他家裡破碎,這世道…好不公平。
無白不語,起身邁步要往外走。
槐澤聽著腳步聲接著道:“最後,國師叛亂,殺了皇帝後人間蒸發。”
腳步聲果然停下來,下一秒,無白沖到槐澤面前,他臉色漲紅,怒從目出,揪著槐澤領子怒聲道:“你說什麼?!!”
槐澤就這麼被他提溜著,不急不慢重複道:“我說,皇帝已經死了。”
無白松開槐澤,蜷縮在地上,拳頭恨恨砸向地上,淚珠砸出濕泥。
“但國師還活著,名為柳恭卿。”
“什麼?!”“恭卿?!”
無白和雲林秋同時驚呼。
相比於他倆的激動,槐澤就顯得沒什麼情緒了,他默默恰指算了算還能活的時辰,不想再多解釋,“不信的話,等我死後起陣問靈吧,不過記得要快,慢些我靈可能就散了。”
起陣問靈,靈只答三句,三句只吐真言。
“對了,小白。”槐澤又恢複之前吊兒郎當的語氣,笑眯眯道:“還記得之前關在熟籠裡的小女孩嗎?她說自己哥哥脖子上有塊鳥一般的胎記,正在找他。”
下一秒,無白消失在原地。只留槐澤和雲臨秋二人。
“你剛才說得話可為真。”一直在旁邊默默無語的雲臨秋默默開口,眼中神情昏暗不明。
“千真萬確。”槐澤一字一句道。
“怎麼會?”雲臨秋無怪於他,只是喃喃自語道:“恭卿那麼好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這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算著時間,柳恭卿怎麼還沒來。按理說雲臨秋這邊一有動靜,他就該立馬過來才是,怎麼這麼久還不見人影,難不成被什麼耽擱了。
槐澤內心有些煩躁,他怕自己的身體撐不到柳恭卿來的時候。但他只是茍延殘喘,走兩步都是難事,幹脆就撐著身子坐起來,看著眼前文文秀秀的雲臨秋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