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澤不敢賭,不敢賭自己與江舟與一同將人拿下的可能性,不敢賭打草驚蛇後其再現身的可能性。
大雨混刷思緒。
他既然不走,必定是覺得槐澤仍有威脅,與其被戲耍提心吊膽哪日被暗算,不如……
槐澤眯著眼,看向無邊的深崖。
不如徹底消身,暗中尋他破綻。
“槐澤!!!!!”
暴雨中擋不住江舟與的驚慌,槐澤一躍萬崖下,白衣悄然離去……
……回憶結束)
恍惚之中,槐澤醒來。他一睜眼,周圍人都湊了上來,先入眼的是清丞。
他張了張口,還未講話,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爆喊:“相公!!!”
隨後身邊就爬過來一個白白的東西,槐澤下意識躲開。
清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手裡劍嗡嗡作響。
嗓子幹,槐澤咳嗽聲,清丞忙遞過杯子。
溫水入喉,嗓子才舒服許多。
“小先生可認錯了,我不是你相公。”昏了許久,長久未說話,沙啞的嗓音讓槐澤自己都一驚。
“未曾認錯!!”說著,小妖便爬了過來,指著槐澤的手腕說道:“你手腕上有顆痣!”
此話出,四周安靜下來。
清丞繃著臉,默不作聲。但他心裡尤為清楚,小妖口中的話不曾為假。清丞曾在數不清的夜裡吻過那顆痣。
但槐澤依舊不急不續,揉了揉手腕,說道:“那又如何?”
“十幾年前,你曾給我過一串糖葫蘆!我查遍人類的所有書籍,上面都說這叫定情信物!!所以你就是我夫君!”小妖急吼吼說完,聽得清丞快要將劍柄捏碎。
“丞兒。”槐澤輕輕喚。
清丞忙迎身俯去,慌忙問道:“師傅,可是有何不適?”
槐澤不許,只是強撐著力氣,唇往他臉上貼下,又倒回床上,對著身邊的小妖有氣無力道:“小先生,這才是定情。”
一句話,惹得小妖大哭,擦著眼淚跑了。
“發生什麼事了?”陳許宴看著嚎啕跑走的小妖,端著藥進屋。
“槐兒你醒了,清丞臉怎麼這麼紅?”瞅著清丞臉上不正常的溫度,陳許宴只怕是風寒,連忙關切。
“無事。”清丞手貼了貼臉。
陳許宴還想再問,槐澤就已經把喝空的藥碗遞給他。
手上捏著蜜餞還沒給出去的陳許宴,隱去心疼之意,笑盈盈拿出蜜餞,遞給槐澤:“喏,吃個蜜餞壓住苦。”
槐澤一愣,接住,但沒吃隨後裝進口袋裡,只想著那日逗小孩。
近有十幾年日子未見,槐澤竟然褪去了青澀,意外顯得穩重。
這是黎山人都未曾想到的……
另想起什麼,陳許宴眼神中閃過絲悲愜,將碗放在桌上,他也不打算瞞著,“槐兒,你如今的身體……”
還未說完,槐澤率先打斷,沒讓陳許宴將後面的話說出去:“我知道,我如今身體確實破碎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