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漏
雲鳧?
槐澤默不作聲將清丞往身後一護,手上緩緩摸上劍鞘,常劍蓄勢待發。
能在鬼市做生意的,多說不是凡人。
大嬸扭身不知從哪掏出的長鞭,腕上使勁,一揮破空前甩,直將櫃臺前的幾個黑衣人狠狠打到柱子上。而後收鞭徹響,霸氣道:“爾等是何人,敢來砸我的場子。”
乍一瞧這場面,槐澤有些意外,掃了眼鋪內眾人,多是鎮定穩觀,暫安下心,垂眸不注意間往清丞身上加層保護陣法,選擇靜觀其變。
誰知霎時,地上的黑衣人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而後眼神陰翳,一個個完好無損的從地上爬起。
是鬼體。
“奪雲鳧。”為首的黑衣人留下一句,便以極快的速度赤手往大嬸方向沖去。
立落在鋪子裡的黑衣人聽到話後,像是突然啟用般,一股腦跟著如閃電般迎上,速度快到連黑影都捕捉不到。
大姨瞬間被黑衣人圍攻。
只見那幾個黑衣人同時挑起,騰空刺出暗器。大姨則不甘示弱,甩鞭駁回,而後尾鞭勾人,抽打在幾人腰部。卻被人側身一扭,堪堪奪過。
即使以一敵多,大姨優勢不下。
可誰知這時,大姨身後不知何時閃出一黑衣人,而後那人趁大姨不備,握住長長刺刀狠狠刺去。
嚇得清丞手一緊,失聲奪力緊攥下槐澤衣擺。此時槐澤心快過於行,袖邊枯葉注靈,化針劍前出,欲擋下此刀。
但與之而來的只有此起彼伏的丁零聲,枯葉,玉佩,杯盞……盡受阻,被不知何時出現的陣法擋住,掉落於地。
眾人冷汗上頭……
刺痛感並未襲來,關鍵時刻裁縫滑步向前,以丈尺硬生生擋下利劍。而後裁縫以力駁力,推開利劍,後退幾步,丈尺斷裂。
大嬸立馬跟上,抽鞭於腹,砸嵌在牆中。
“回去老孃賠你個最好的丈尺。”言罷,大嬸鞭如長蛇,又掃去片片人。
無尺,裁縫踩鞭借力,踹人於地,聲音活躍道 :“行,那我就挑最貴的。”
這邊,眾人被困於陣法中,摸陣法,皆漏出猶容。那神情,不似是不可解,而是顧慮什麼。再面對大嬸略帶優勢的場景,於陣中,更加沉思。
槐澤抬手摸上陣法,便了然眾人所想。以目前狀態,尋陣眼,順藤摸瓜破陣法,不知摸到猴年馬月。最優解不過於輸靈力強行破陣,可此時,一來耗靈易被反噬,輕則退修為,重則傷身落病。二來,陣中人會收到波動影響,陣內修為低的人若無人相護,則易丟了性命。
兩難之解。
瞧見陣法裡有不少神色驚恐的普通人,槐澤擰眉,手浮在陣法上,靈力附著在手邊,進退兩難。
兩敵多,更別提那黑衣人死死活活,似如生生不息般。聲息之間,局勢悄然變化,裁縫和大嬸額上泌出黃豆大小的汗珠,呼吸逐漸急促,揮鞭的力道也逐漸減小。
兩人隨著黑衣人逐漸遠離櫃臺,打到鋪口。
這時,為首黑衣人突然假動作,引走裁縫注意,而後暗器出,逼大嬸出手。再一個閃身,鑽到兩人空隙間,拋下一黑物。
瞬間煙霧四起,眾人眼見皆是白霧,茫茫一片,不見人影。
下一秒大嬸喉間一亮,刀刃按在脖前,惡寒引得雞皮疙瘩盡起。
“交出雲鳧,不然殺了他。”
槐澤眸色一沉,手上催動著靈力,陣法隱隱約約出現碎裂之勢。陣中凡人臉色劇變,出現不適感。
清丞心跳加速,嘴中血腥味彌上,手指攥得發白。槐澤則冷著臉,冷靜的在腦中計劃著邊破陣,邊給凡人布保護罩的規程。
忽地,門外傳來幾聲中氣十足的吆喝,“光天化日之下,何人在此欺淩弱小!”
是他們最開始見到的門派弟子。
少年意氣最不缺的是行俠仗義,幾個弟子轟轟烈烈的來,劍直去挑飛大嬸喉間劍,大嬸則瞬間過來,一個反踹拉開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