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體
回到藥谷之後,陳許宴連忙把槐澤平躺放在床上,時刻注意到他的脈象,一根根銀針紮在槐澤身上,動作快且準。
槐澤閉著眼眉頭卻僅僅皺著,額頭脖子身上疼出很多細汗。
清丞手裡不停施法用靈力混合著祥瑞果和河仙草,這一步雖看起來簡單卻需要極大的功力和耐心。
一是對靈力把控要爐火純青,在此基礎上靈力使用要分毫不差同時關注著兩種藥材的狀態及時調整靈力。
不然一足失,千古恨。
槐澤生命狀態實在微弱,陳許宴用盡畢生功力鎮魂壓魄,心裡不禁喟嘆他這幾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身體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面上還一絲不吭,跟沒事人一樣。
……
最後一針紮完,槐澤光著膀子身上露著的地方基本讓陳許宴紮了個遍,看他魂魄還算穩定,陳許宴這才稍稍鬆口氣,抬手摸下快流進眼睛裡的汗珠。
不經意往清丞瞧一眼,清丞雖然混合著靈藥但目光卻不時往這邊瞟,手上動作雖不停但……
“丞兒,別亂想,手著力道。”陳許宴及時提醒,但心急則慌,清丞在除了他師傅意外的人面前,從來都是情緒不外露,也難從他嘴裡聽到幾句話。
但此時藥液呈褐紅樣,靈力過猛了,雖還要範圍內但會消弱幾分功效。
聽見陳許宴的話,他這才全心全力的將注意力全放在藥物上,他深呼吸靈力恰當收回到最完美的程度,只是仔細看會發現他施法的手一直在微微的抖。
終於藥混好了,清丞連忙將碗遞給陳許宴,陳許宴掰著槐澤下巴一點一點將汁液倒進去。
槐澤喝的很慢,陳許宴則把握著力道注意著姿勢和動作,拖著碗適度翹著尾端,看著槐澤吞嚥的速度不至於讓他嗆著。
……
終於最後一口喂下去,陳許宴這才敢徹底歇氣,回過神來外面天色已黑,清丞蹲著床頭就這一個姿勢保持了一整天。
服下瑞祥果後一整天是最安全的時候,陳許宴因為緊張剛出了不少汗,身上衣服還穿的是採藥的一身,時間久了紮得身上泛癢,精神鬆弛下來倒有些受不了。
陳許宴吩咐谷裡小廝讓他們備好熱水,等會沐浴淨身,還不忘勸清丞,“你也別蹲了,這一會他情況穩定沒事。你先將自己收拾收拾,換身衣服,吃點東西。”
見清丞跟失神了一樣眼神空空,只是靜靜的看著槐澤的睡顏,恍若沒聽見一樣。
從槐澤吐血倒地後,他就一直這副死樣子。
陳許宴看他這倔強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師徒倆都這樣喜歡糟踐自己身體,真不愧是一家人。
他忍著想一腳踹翻他的沖動,耐下性子語氣平和的說:“清丞,你現在去吃飯沐浴,一會要取血餵你師傅。血要幹淨的,不能帶一絲汙濁,所以,記得洗幹淨點。還有不許偷著吃谷裡淨血的藥,血裡摻了東西保不齊會要了你師傅的命,明白嗎?”
陳許宴睜著眼睛亂說,但凡這會有腦子的都不會相信這番話。
但清丞卻信了,這才捨得把注意力放在陳許宴身上,看了他好一會開口,嗓子啞得跟破鑼鼓,“我一會再去,不然師傅身邊沒人看著。”
見小孩鬆口了,陳許宴點到為止,踢了個凳子上他坐著。讓灶臺時刻備著熱菜,自己拿了件幹淨衣服,去沐浴了……
他倆要先把體力儲存好,過了這兩天,槐澤入夢深了他倆還要日夜寸步不離身,時刻看好槐澤的情況。
想著就苦嘆口氣。
槐澤缺魂魄,平常人到這種時候別說法力了,能健康的活著都算奇跡。
可槐澤仗著自身靈力天賦盡意強壓著破碎的魂體,不時還能使出靈力,且跟同段修行者不相上下,多數還壓制。
難怪不見他摸劍,劍氣重到時候一劍劈下去,對面不知道怎樣,自己的魂體更容易受波動,稍不留神就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