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罐
不是練蠱,他點數罐子數量,方位。一個不少,一絲不差……
是轉靈陣法。
他年幼時曾經跟師傅見過,在魔界相交處有一個小門派,總是受魔族侵犯,丟失弟子,痛苦不堪。
索性門派有長老鎮守,總歸比山外太平。
師傅與他屠魔後路過,相訂在此歇息一晚。
但不想白貪好處,就出言日出後幫他們除魔設結界,保妖魔不再敢進山。
門派長老,弟子聽後大喜,熱情招待,還備上大酒大肉師傅婉拒,但長老還是親自斟茶道謝。
茶很苦,但槐澤還是處於禮貌喝完了,師傅看出來了,遞給他兩顆糖壓壓苦味。
就是糖味道有些熟悉,更像是師叔練的甜藥丸……
客套過後,槐澤困得厲害,師傅送走了長老後他們早早睡下。
夢未開場,槐澤被尿憋得難受,就送床上爬起來。看師傅睡得沉,他也沒打擾,輕手輕腳出去找茅房。
解決問題後,他提上褲子準備回去。聽院中總有些動靜,迷迷糊糊過去瞄眼。
他身子矮,站在草叢後,再加上刻意遮蔽了氣息,無人察覺。是門派的長老,正往他們屋的方向走。
槐澤覺得奇怪,但想著深夜碰見又要解釋一同,幹脆搶先一步從後窗翻進去倒在床上,看長老要幹什麼。
門開條縫,沒出任何聲響,但槐澤直覺他正往裡看,於是他一動不動裝出熟睡的模樣……
不知道長老看了多久,但槐澤是真躺困了,腦子混沌又要睡過去了。
他感覺長老移開視線,豎著耳朵還能聽到刻意收斂的腳步聲,漸漸走遠。
風吹葉響,沙沙聲,更加助眠,吹進屋子裡。
一瞬間,槐澤驚醒,他坐起身抽了抽鼻子。剛才的風中摻雜著一絲血腥味,很突兀。
現在卻沒有一點。
他動作很輕,慢吞吞爬到床邊,彎腰穿鞋,剛才站在上風口的只有門前行為怪異的長老。
他從門縫中擠出去,忙追了上去……
天黑的厲害,槐澤出門隨手穿錯了,恰巧穿成師傅的黑色長袍。很容易藏進影子裡,下擺落地槐澤也不管。
黑的耐髒,師傅不會介意的。
他跟著長老來到後山,左抄右轉竟鑽到底下暗室!還好槐澤跟的緊,不然指定跟丟。
長老走進房間前還左後看看。確定沒人後才放心進去,從裡面把鐵杵插上。
這一下槐澤可被擱在外面了,他耳朵貼緊牆壁,隱約能聽到什麼仙君,不好惹,搬走什麼的……
竟是搞不懂的詞
謎語打的槐澤急躁,看最頂上有扇窗戶,扣著泥牆上的疙瘩跟壁虎似的扭上去。
虧得槐澤挑食,輕的跟張紙,愣是沒把泥牆踩塌。
他把下巴磕在窗欄,瞪著腳,往裡看。
一個個大罐子,有旁邊人那麼高,倆人一個是長老,一個穿的黑漆漆,跟個立正的蝙蝠。
這裝扮槐澤熟悉,畢竟他和師傅剛在魔族斬殺了幾個,衣角現在血漬還忘了擦掉——魔族。
長老居然跟他有糾纏。
兩人頭湊在一起,嘴巴不停張著,指不定怎麼蛐蛐他師徒兩人。
槐澤使勁瞪著腳,想往上湊湊,看清楚點。接過一個用力蹬,土疙瘩掉了,他手上沒使勁,直直掉下去。
屋子裡的魔族瞬間警覺,抬頭看向窗欄,“誰?”
槐澤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驚呼聲。
不疼,結實有力的臂彎接住他,穩穩抱著,兩步隱藏在陰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