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淮流兒與他師傅商量過多次,但槐澤明顯沒在聽。後來淮流兒擺爛,是啊,他大小就是師傅養大的,在乎這些幹嘛。
隨後這事就不了了之。
到現在你好意思提?
槐澤不在乎,他舉著簪子讓它迎著光好看得更清。簪頭是金蝶銜花,金蝶腹中還嵌顆成色上好的紅寶石,觸角點綴珍珠。
碧玉雕花,花蕊裹珠,由兩根金枝纏繞著固定在金簪上。
蝴蝶趴在碧玉花上,翠綠襯紅顯得蝴蝶栩栩如生。
金簪幹淨鋥亮,怕是不久前新鑄的。
紅珠鮮豔奪目,槐澤對光看珠,金蝶腹中的紅珠霧濛濛的好像沾了什麼東西。
他認真看著珠子,抬手接過手帕在紅珠上輕輕一擦,果然紅珠立馬純淨通透。
但帕子上卻留下紅痕,槐澤拿著手帕湊到鼻尖一嗅,顰眉問:“你這簪子哪來的?”
淮流兒不明所以:“在偏院池塘的石縫裡。”
當時夕陽斜照,淮流兒擱路上走得正好,忽然眼前一陣白。差點被這玩意反射的光恍瞎眼。
淮流兒從師傅手中拿過帕子盯著紅痕,伸指頭戳著紅痕:“有什麼問題嗎?”
槐澤把玩著金簪,簪子在他手裡耍的飛起,他語氣輕松:“沒什麼,人血而已。”
……
戳著紅痕的手指一抖,淮流兒不動聲色的收回手,故作淡定道:“那怎麼回事,難不成石莊裡還藏著個兇殺案?”
“難說。”槐澤大拇指拖著花背,食指輕壓簪杆使金蝶翹起,略有興趣的看向正堂。
果然師傅又開始打謎語,經驗所談淮流兒並沒有追問,以他師傅的尿性問了只會胡謅唬騙他,反正出了問題有師傅兜著。
將帕子還給清丞後,淮流兒出去看萬師弟子法陣佈置的怎樣了。
當然他也並未意識到清丞默契的給他師傅遞帕子有什麼不妥。
……
天逐漸黑下,院中的風溫和的吹著,一切都很平和。
平和的嚇人。
萬師一眾弟子守在前院旁,上官沛君緊緊盯著院子不放過一絲風吹草動,好在邪祟出來的瞬間喚出法陣將邪祟捉拿。
小師妹仔細檢查好鎮陣符紙,確保萬無一失後嚴陣以待。
梅千書則默默找出防護法器和丹藥守在一旁。
相比於這邊的氣勢昂揚,整裝待發。槐澤這一邊則顯得……顯得過於懶懶散散了。
淮流兒百無聊賴,湊在院子牆角薅狗尾巴草。槐澤蹲坐在堂邊走廊,靠著階梯昏昏欲睡。
唯獨清丞像樣,抱著明月劍筆直站在槐澤旁邊……守著槐澤。
眾人屏氣凝神,生怕錯過一點動靜。
忽地,鈴聲四起,槐澤睜開眼睛,萬師弟子捏陣而起。
上官沛君提劍踏步飛去,交劍不過幾個回合便將空中灰邪之物打落在陣中,小師妹林青青跟上施法壓制,再由梅千書收陣將邪物制服。
目睹全程的淮流兒丟掉狗尾巴草敬佩:豁,這套連招可以,絲滑流暢。
上官沛君甩去劍氣收劍,無聲與上官沛君對視,對方點頭後慢慢走過去,用劍柄挑開邪物上的障眼咒後傻了眼。
吃瓜群眾淮流兒湊過去瞧:哪有什麼妖邪之物,單件破舊大袍孤零零被束在陣中。
眾人驚默,下意識朝大師兄方向望去求助。可所望之處哪有大師兄?連帶著睡得香甜的槐澤也不見蹤影,唯留空蕩蕩的階梯……
萬師弟子一眾疑惑。
淮流兒:習慣了,又被師傅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