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禮貌地上前,微微彎腰:“徐哥你好,我叫南晴。”
徐嶽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宴會廳的燈光是暖色的,將每個人的臉龐都打得很柔和,南晴長得又格外漂亮,長睫圓眼,在這種情況下簡直可以用雌雄莫辯來形容。穿著的襯衫是娃娃領,落在別人身上很土的裝飾,他穿著驚人地合適。
徐嶽是知道喻逐雲性取向的,但他只覺得,大家都是男人嘛,都長一個糙漢樣,最多像喻逐雲那樣帥一點……從來沒見過南晴這樣的。
他一個直男都看呆了兩秒,回過神來,趕快帶著南晴和喻逐雲往裡走。
他們來的是一個首都很著名的私房菜館,考慮到隱私性和交流性,定的是兩個連在一塊的大包廂。
但還沒來得及進去,經理就滿懷歉意地將他們攔了下來:“……很抱歉先生們,這個包廂暫時不能提供使用了。如果諸位不介意的話,可以暫時移步大廳。今晚的餐點打八折,可以嗎?”
人都已經通知完了,總不能臨時再換店。更何況還打折,徐嶽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大廳裡的環境很不錯,桌與桌之間有竹編的屏風遮掩,眾人圍成兩桌熱熱鬧鬧地坐下,舉杯暢飲。
不是所有人都跟徐嶽一樣知道南晴和喻逐雲之間的關系,而人們對美的追求是永恆的,不多時就有人要站起來敬南晴一杯。
雖然南晴因酒精過敏喝的是飲料,喻逐雲的眉心還是跳了跳,替他攔了好幾下。
直到隔壁桌兩個打扮精緻的漂亮美女笑眯眯地過來敬南晴,桌上一幫大老爺們發出了羨慕且驚嘆的“哇哦”聲時,喻逐雲終於忍不住了,冷著臉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
南晴懵懵地舉著椰汁,就見喻逐雲在他前面站了起來,隔在他與那兩個女孩之間,淡淡地說:“我替他喝。”
兩個女孩一怔,眨了眨眼,下一刻就看見喻逐雲仰起頭,臉色平靜地將那一杯辛辣刺喉的液體全部喝光,玻璃杯“嗡”一聲震在桌上。
“好了。”
喻逐雲隨意地擦去唇邊酒液,側過臉,將南晴護在身後。
女孩們對視了一眼,提著酒杯也幹了。
離開時,她們戳了戳彼此,很小聲地說:“臥槽,怎麼不早說他們倆是一對。”
“我感覺那個高個男生以為我們在勾引他男朋友,很想過來扯我們倆頭發……”
喻逐雲:“……”
桌上熱熱鬧鬧的,南晴的眼睛彎得像月牙,盛著亮晶晶的碎星:“你要去扯人家頭發嗎?”
他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了,喻逐雲好笨啊,人家女孩過來敬個椰汁而已,就是萍水相逢的緣分,幹嘛還要喝白酒擋呀。
這點醋也要吃啊,他是首都醋王嗎?
喻逐雲安靜幾秒,勾了勾唇角:“嗯,是啊。”
辛辣的酒液順著喉道滾下去,激起了一陣燒灼般的疼痛,等這陣沖勁過去,爬上腦袋的就是飄飄然的暈眩,連出口的話也沒了那麼多深思熟慮的考量。
難怪有人喜歡喝酒,原來是心有鬱郁。
“你特別好,特別溫柔,特別漂亮,”喻逐雲側過臉,黑沉的瞳孔裡暈著些許細碎的光芒,“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喜歡你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男生他還有爭搶之力,女生呢?打也打不了,罵也罵不了,就連扯頭發都扯不到。
“喜歡沒關系,但我不願意他們覬覦你。”
南晴莞爾,他抬眸時剛好撞上了喻逐雲的視線。
青年的眼尾因酒精作用而慢慢泛紅,明明是有些危險的模樣,卻偏偏顯得很委屈,很可憐。
南晴有些心軟:“我知道。”
人都是有佔有慾的,無論是誰都不例外。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