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照片裡,都牢牢地注視著他。
南晴琉璃色瞳眸中水汽氤氳,忍不住鼻酸:【喻逐雲,我真的好喜歡你呀。】
機場大廳裡忽然響起了廣播聲,不少坐著的人站起身,齊齊地往某個方向走去。
喻逐雲忽然明白了些什麼,過了半晌輕笑了一聲,俯身親了親南晴的發旋。
人來人往的大廳裡,這個吻一觸即分。
喻逐雲啞聲說:“嗯,我愛你啊寶貝。”
你也許永遠也不知道。
即使什麼相愛的證據都消失,只靠幾張銅版紙,我就可以熬過一年又一年。
飛機劃過天際,破開雲層,在夕陽西下時,留下了一尾漂亮的航跡雲。
冬日的天總是黑得很早,那漂亮的雲很快就消失不見。
畢竟進入高三了,大部分普通學生這會都披星戴月地學習,為高考做準備。
喻逐雲去醫院檢查了耳朵,在為植入人工耳蝸做準備。
考慮到他三月份就即將要去美院校考,六月份還有文化考試,負責手術的醫生猶豫了片刻,還是跟他講了術後可能産生的後遺症和影響。
偏頭痛都是最基本的,耳鳴也是最常見的。如果更嚴重一些,不能相容,才是最麻煩的。
然而喻逐雲的態度很平靜,也很堅決。
他得做,他要做。
趙貴和王娜,分別剝奪了他兩耳的聽力。而他現在要做這個手術,便是不能讓他們再奪走更多的東西。包括他的夢想和未來。
經過商議,手術定在大年初五。
在此之前,舉國團圓,為了過年而歡慶。喻逐雲卻因為喻思運在喻家當攪屎棍,並沒有跟他們吃年夜飯。
他只跟南晴打了影片,看著螢幕另一頭的少年捧著臉,沖他甜甜的笑。
喻逐雲也笑了。
他覺得這就夠了。
結果年初三時,他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本該在宜城的陳明瑞包袱款款地到了首都,蹲在喻逐雲公寓門口興高采烈地揮手。
喻逐雲有些訝然:“你怎麼來了?”
陳明瑞其實是與家人一塊來首都過年的。
但他還是忍不住開玩笑:【哥,不是你吩咐我的麼?你忘了?】
喻逐雲茫然,他明明只讓陳明瑞聽南晴的話。
【對啊。】
陳明瑞擠眉弄眼地笑了笑:【這麼久以來,南晴讓我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讓我幫忙,給你送個東西。】
他從口袋掏出一個沉甸甸的大紅包,塞到喻逐雲手裡。
【南晴給你包的壓歲錢,他怕你不收,讓我特意送過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