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逐雲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南晴的小臉,沒說話。
他讓南晴找個地方坐一會,自己則去不遠處幫他登機手續。
南晴沒有拒絕他,在原地看守著行李。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覃偉打來的電話。
“喂,南晴,你現在應該還沒走吧?”
南晴嗯了一聲:“沒有呢,覃老師有什麼事嗎?”
“嗨,也沒什麼,我們剛剛吃完飯回去收拾了一下畫室,想拜託你問一下喻逐雲,他那些畫怎麼處理。一般來說都要扔掉一部分,但他畫的那不全都是你嘛,他肯定是捨不得扔的……”
南晴抿唇莞爾,心底有些軟。
“不好意思覃老師,喻逐雲暫時不在我身邊,等他回來我再問一下他可以嗎?”
覃偉自然沒有異議:“當然,這些畢竟是他花費老大心血畫的。你人又不在這,他每次只能對著幾寸照片畫。而且就那一個角度,他想要畫好其實還是很不容易的……”
覃偉完,電話很快結束通話。
南晴卻有些怔住了,他抿住唇,慢慢地開啟手機。
這一年的公眾號已經很成熟了,全國性的化學競賽,一定會在這種平臺上有所記載。
果不其然,才剛剛翻了沒幾條推文,南晴就已經看見了當時閉幕式的照片。
畫幅長長,一張照片上站了幾十個人。即使南晴和喻逐雲站在照片的最中央,最前面,也依然只有那麼一點點大。
臉是看得清的,可也僅僅是看得清而已。
喻逐雲是看著這張照片畫的麼?
南晴閉了閉眼,想到了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可能。
“差不多都已經弄好了……”
不遠處,喻逐雲走了過來,見南晴垂著眼,神色怔愣:“怎麼了?”
高二下學期,南晴準備競賽的時候,曾聽見章妤她們義憤填膺地討論著一件事。
不知道是誰,每次都會在佈告欄換紅榜的時候,把舊紅榜上他的照片和名字裁下來帶走。
當時所有女孩都在猜,到底是哪個討厭他的人幹的。
可也許,裁走他照片的人,其實並不討厭他呢?
南晴抿住唇,好半晌才抬起眼笑了笑,聲音有些微微的沙啞:“……沒關系,只是,突然有點捨不得走了。”
原來從那麼早以前,喻逐雲就偷偷地在心裡藏了許多沒說出口的喜歡。
喻逐雲的喉結滾了滾。
他只見南晴似乎說了句什麼話,旋即站起身,湊到他身側,高高地抬起了手機。
“咔嚓——”
機場的陽光很明媚,只是被玻璃分割得細碎,朦朧地籠罩在他們的身上。
南晴微微彎起眼,一連拍了好幾張才停下,點開。
喻逐雲沒有一張是望著鏡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