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真有您說的那麼優秀嗎?”
“我覺得他沒您想象的那麼好。”
而您很快就會看到了。
喻惕守到底還是老了,身體不好,被這兩句話氣得不輕,為此與兒子兒媳吵了好幾架。
八月下旬,宜城已然入秋,燥熱的天氣漸漸變得適宜溫暖。
提前補課的高三學生們終於不再是孤單一人,高一高二的同學也踏入了校門。
九月一號當天,學校照例要舉辦開學典禮。這次的典禮也是高三的升學儀式,若無像南晴術後不能劇烈運動的特殊原因,所有學生都必須參加。
喻逐雲向畫室請了自己的第一天假,來到了久違的學校。
彼時陳明瑞正跟身旁的同伴聊天,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你們也看見了吧,我今天上學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我也是!這兩個瘋子在學校門口蹲了好幾天了,一直在那邊用方言喊著什麼名字,聽不懂。”
“噫,學校保安能不能管管……”
保安能管什麼?都說了是瘋子,趕走了又會回來的。
陳明瑞權當個八卦聽,無聊地轉過頭,下一刻便看見了從遠處走來的喻逐雲。
他剎那呆住了,立刻來了精神:“喻哥!好久不見,你怎麼變樣子了?”
這段時間,喻逐雲的頭發又長了些。因一直都沒時間修剪,被他隨手抓了抓,有些淩亂地垂在額前。襯得他不再像從前歐美黑.幫電影裡那麼兇殘,反而多了幾分柔和。
左耳刺目而閃耀的耳釘也沒了,只剩下那未完全痊癒的傷口。
整個人看起來俊逸而青春,帶了點難以言說的耀眼光芒。
喻逐雲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沾了點顏料的黑t,沒覺出什麼不同來:“變什麼了?”
陳明瑞砸吧兩下嘴,他這種文盲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想了半天才想出來一句確切的形容:“就是……看起來像個好人?”
如果站在南晴的身邊,不會被大家認為是惡意接近他的那種小混混了。
喻逐雲笑罵了一句,陳明瑞趕快滾了。
然而他經過操場旁的佈告欄時,看見了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動作凝滯了幾秒。
好像,是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早上的升學儀式很快結束了,學生們回班上課。喻逐雲不太想‘浪費’自己好不容易請的一天假,給南晴打了個電話。
接通後,他眼角彎彎:“我等會兒去找你好不好?”
那頭的南晴也很驚喜,然而許多天沒見,他有點害羞直接跟喻逐雲說想念。
於是他輕咳了一聲,要喻逐雲把試卷和詞典筆帶上,告訴他今天講英語。
喻逐雲彎了彎唇應了。
他收起手機,順手摸了摸詞典筆。把從老高那兒薅來的假條放到傳達室,腳步輕快地出了校門。
然而他只來得及走了幾步。
餘光裡出現了兩個蓬頭垢面的人。他們在看見喻逐雲的瞬間愣了愣,很快就像瘋了一樣向他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