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噎:“既然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麼擺出一副心虛得要死的表情!”
“難不成……你其實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是誰幹的,現在在替他遮掩嗎?”
陳明瑞雙目圓瞪:“你胡說什麼呢!”
“哈!真的被我說中了!”那人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知道了,做這件事的人肯定是喻逐雲。”
“你他.媽的再說一句試試!”
“事情果然就是這樣,喻逐雲三天兩頭就犯病,無緣無故地打人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我聽人說他特別討厭小提琴,這件事不是他幹的還有誰——”
這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陳明瑞猛地撲過去給了他一拳。四周霎時爆發了一陣喧嘩,一旁的男生趕忙沖上去拉架。
高主任也拼了命地擠了進去,怒斥道:“夠了!當著我的面,你們要幹嘛!”
他怎麼也沒料到,只是前後幾句話的工夫,事情就演變到了這個程度。那個膽大男生的話固然有問題,但陳明瑞的態度也實在引人深思。
仔細想想,事情確實有貓膩。喻逐雲最近難得犯毛病,怎麼偏偏在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地離開?
難道……這件事真的是喻逐雲做的?
得益於其他男生的幫助,高主任終於氣喘籲籲地將兩個男生分開,他剛想仔仔細細地盤問陳明瑞,卻忽然在抬頭時看見了一道纖瘦的人影:
“南晴?你稍微等我一會,我這兒……”
還在大口大口喘氣的陳明瑞猛地一怔,下意識地順著老高的視線望去。
烏發雪膚的小王子戴著一頂垂耳毛球帽,安安靜靜地站在不遠處,因為逆光,旁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禮堂內一片混亂,他柔軟的聲音越過嘈雜傳來:
“高老師,您能單獨跟我過來一下嗎?”
他說:“我想,我應該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
南晴與教導主任單獨離開,不知去了什麼地方,一整個早上都沒有在教室內出現。而“美麗神秘人”因為小提琴被踩壞而無法在藝術節上表演的訊息也不脛而走,不止高二,就連高一和高三的人都惋惜不已,紛紛哀嘆他們無法一睹那人的真容。
知道內情的一班女生們更是氣得捶胸頓足,直到下午藝術節即將開始前還在惱恨。
南晴本該與她們一起參加藝術節的。
少年本該穿著挺括帥氣的白色小西裝,拿著小提琴,緩緩走至萬眾矚目的禮堂中心,演奏一首驚豔四座的一步之遙。
可現在,他只能站在幕後臺下、器材室旁,當一個普普通通的觀眾。
同樣忿忿不平的還有顧嘉禾。
她為了下午的演出,特地穿了一件黑絲絨質地的裙子,挽起了頭發,連臉上都化了妝。
但此時此刻,站在器材室內與南晴面面相覷,只能被迫接受自己沒了搭檔的現實。
四周人來人往,吵嚷非常。
器材室內大部分的樂器都已經搬空了,只有這一架鋼琴因為太笨重還停在原地,門半掩著。
南晴垂下眸,有些歉疚:“對不起,我今天不能跟你一起……”
顧嘉禾打斷他:“你知道我想聽的並不是道歉。”
“你早上有沒有跟高主任一起調監控,有沒有看見那人的軌跡,可不可以讓那人對你進行賠償?”
說實話,她心裡已經隱隱約約有了個不太妙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