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還……”
“他們這種在沙場上廝殺多年的人,哪個不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小屁孩懂什麼。”
“……”
祁雁有些無奈:“快死了,不是還沒死嗎,苗疆大巫神通廣大,想必有辦法救我。”
“別抬舉我,我救不了你。”
“阿那……”向久晃了晃他的胳膊,“你不是說你有辦法嗎?”
苗霜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對他的拆臺感到不滿:“小孩子能不能別添亂?出去。”
“哦……”向久依依不捨,又叮囑,“阿那一定要跟他說清楚哦,一定。”
“快滾。”
向久這才離開,走到門口,又回過頭,對祁雁道:“謝謝你救我,祁將軍。”
說完,忙不疊地跑了。
房間裡便又剩下祁雁和苗霜兩個人,一時間誰都沒再說話,氣氛陷入詭異的寂靜。
終於是祁雁先開了口:“夫人……真的不打算說嗎?”
苗霜皺著眉頭,語氣十分不悅:“我之前就警告過你,你的經脈已經不堪重負,再有任何損傷,華佗再世也救不了你,結果你根本沒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直接給我來了個大的,現在好了,身體徹底廢了,你高興了?”
“……當時事出緊急,我也來不及想那麼多,”祁雁嘆氣,“若是不治,我還能活幾年?”
“幾年?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苗霜冷笑,“也許你再咳嗽兩聲就會死,也許被冷風打一下就會死,也許下個樓摔了就再也爬不起來——哦,你可以今晚再跟我做,我保證明早起來你已經涼得透透的。”
“……夫人這話也太傷人了,”祁雁無奈,“那若是治呢?”
“請別管那叫治傷,那叫換個更痛苦的方法讓你去死,我可以用蠱蟲把你全身經脈重塑一遍,但我提前警告你,這種方法僅存在於理論當中,我沒在任何人,甚至任何動物身上嘗試過,你是第一個。”
苗霜邊說邊觀察他的反應:“如果你足夠幸運,能熬過去的話,此生都不必再為受傷而發愁了,包括你體內那些陳年舊傷,會一併痊癒,自愈能力都會變得和我一樣——但我不認為你有這個運氣。”
如果是泊雁仙尊倒也罷了,但某人已經棄劍用槍了。
祁雁聽完,卻沒有太大反應,既沒有失望,也沒顯出驚喜。
反倒是苗霜有點疑惑了:“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
“夫人不是早就想這麼做了嗎,我有什麼好意外的。”
“什麼?”
祁雁抬起頭來:“這段時間,夫人讓聖子給我下毒,不都是在為了那天做準備?”
“……你怎麼知道?”
“都說久病成醫,我也被夫人治了這麼久,基本的毒理藥理還是懂的,我又不是傻子。”祁雁道,“且不談我有沒有那個運氣,夫人只說有幾成把握?”
“沒把握。”
“沒把握是幾成把握?”
“沒把握,就是一成也沒有。”
“……”祁雁被噎了一下,“那也無妨,不破何來立,既然夫人願意幫我,那無論如何,我都信夫人。”